“袁侍郎心系姐姐而已,何罪之有,如今真相大白,只可惜侧妃没能诞育皇嗣,这是孟家无福更是南阳的损失。”
上官年赐死,其余臣子就如同墙头草一般绝口不提侧妃死的蹊跷一事,纷纷闭口箴言,先前提到的邵群也被处斩,那黄平则连升几级,一跃成了工部员外郎,只是工部尚书的位置还得斟酌一下。
正午时分,菜市口的街上又多了血迹,鼎沸的人声传入厉王府,他此刻正在院中槐树下捧书细看,满头的青丝随意在脑后绾个结,檀木的簪子用起来正正好,他的穿着也没从前张扬,一身湛蓝色的交领长衫给人一种难得的温柔,就连眉眼看着都顺眼柔和了些。
“来,吃饭了。”厉王府大门被轻轻打开一个口子,木制托盘上放着简单的一餐,一碗白米饭配上一盘肉菜两盘素食,毕竟是皇子,谢暄又从不苛待,他的伙食比容贵妃好了许多。
而这一次他的饭菜下还夹藏着更有趣的东西。
白米饭的碗底藏着一张字条,他一端碗就摸到了,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展开来,纸条上细小的字体整齐排成两列,“多年蛰伏只为今朝,厉兵秣马盼王归来。”
简单的纸条厉王一眼就可扫完,他嘴角扬起得意的笑,纸条揉在手心捏成一团,而后随意丢弃在树根下,抬头望向天幕,从院子里看去的天总是四四方方,可显然他并不甘心于此。
“谢暄,我们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厉王喃喃自语时的笑又变得阴郁,不怀好意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霁兰殿里,唐林一如既往地在膳桌前等着谢暄回来,铜锅里的汤也快烧干了,谢旸已经往里面加了两次鸡汤。
再加第三次时,谢暄带着嘉福公主回来了,两人踏着烛火信步走进。
“让你们久等了,母后话多了些,我们一直脱不开身。”嘉福公主解释道。
唐林谢旸起身朝她福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我们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嘉福公主看着谢旸的眼睛说话,视线一刻也不舍得挪开,这拉丝的眼神自然瞒不过唐林谢暄,他们都只当寻常,自顾自挨在一起坐下,把靠近的位置留给了他们。
鲜嫩的肉脯放入铜锅涮一会儿就自带香气,谢暄抛开女帝的架子只做自己,大口吃肉大声说话,比朝堂上的拘束不知快活了多少。
嘴里含着肉被烫的直张嘴,热气呼出才能好受些,就这样她还要说话,“红珊瑚珠串的事情还是没能查清,那个背后的人太狡猾了,杀了青芮封口,在她的房间里更是查不到一点线索,当真是蓄谋已久,太后还在查。”
谢暄说了一大串,可唐林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谢暄叫了他才回过神,“你怎么了?有心事?”
唐林的失神让谢暄心生怀疑,可他迅速掩藏好了自己的情绪,牵着笑答道,“没事,只是在想究竟是谁会害你。”
“唐林哥放心,我母后一定会查清楚的,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嘉福公主总是对自己的母后格外崇拜与相信,她相信就没有自己母后解决不了的事情。
可她说话时,眼睛还是忍不住地往谢旸身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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