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各自靠坐在窗边,包富贵的目光一直看向外头川流的车辆,恍惚间会感觉一切像是一场梦境,梦得那么不真实。
就连曾经在这里生活的那十来年也好似变成了一个遥远的梦。
毕竟在那边,他都是有孙子的人了。
秦羌目视前方,眼神时不时就落在儿子身上。
以前的秦仁是沉默的,但他的沉默总是会在不知到的某个瞬间或者某个点就爆发,更像是一头犯厥的小兽,刺猬一样,总想扎伤别人。
现在秦仁的沉默中带了一种漠然,好似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让他留恋,没有什么值得他开口多说一句的淡漠。
平静得让秦羌心头发慌。
“小仁。”
“嘘。”包富贵轻轻竖了一根手指在唇上,示意秦羌不要出声,他现在只想静静地看看这个世界,只想静静地做完这个梦,梦完就回去。
蓝天白云下,一座座墓碑伫立,安静又庄严。
两边绿树成荫,墓与墓之间绿草幽幽,墓碑前那一束束花儿便是这墓地里最鲜艳的色彩。
秦羌带着包富贵往上走,在那一座座墓碑中,包富贵一眼攫住了秀芬儿。
“外婆从不骗人。”包富贵呢喃细语,嘴角不自觉往上翘,“不用你特意说我也知道你是最漂亮最特别的那个。”
墓碑上的照片并不是秀芬儿最近几年拍的,是她四十多岁时候拍的一张照片。
秀芬儿仔细选了很久,这一张照片让她看起来足够端庄稳重,又能让人窥见她年轻时候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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