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九歌一早偷偷摸摸的来到马车上,想问清楚出发时顾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结果一下车就被便宜老爹拉着推在前面应付众臣,好不容易得空抽身,钻进马车,就看见顾韩靠在软垫上,睡的正香。

耳边是秋叶落叶的沙沙声,手边是自己心爱之人,安静祥和,干脆撑着下巴放缓呼吸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顾韩熟睡的时候就喜欢把脸埋在被子里整个人缩在角落和一只小兽一样格外招惹稀罕,尤其是时而微张的唇瓣总是勾的人心痒痒,

朝九歌自从摸清了他的习惯,每每等他睡着就和八爪鱼一样给他困的死死的,没了床角,顾韩只能无意识的用脑袋去拱朝九的颈下,十分依赖。

朝九歌很享受这种感觉,可惜马车不比温暖的被窝,也没有让人心安的角落,顾韩睡的不安稳眉头微蹙,

朝九歌刚试图把人圈在怀里,脸上感到一股寒意。

马车帘子突然被人掀开,顾愿一脸冷漠的瞪了他一眼,视线落在朝九歌的手上,表情差点裂出一条缝。

压低声音道:“你在做什么?”

朝九歌面上带笑,眼底却是一片薄凉,语气属实算不上好:“儿臣这不是担忧皇叔睡不好想给他换个姿势”

好事被打断,朝九歌内心很久没有那样想弄死一个人了,一遍一遍在心里骂着:狗皇帝坏我好事。

顾愿顺势挤到顾韩身边,虽然是皇家马车,比起普通人家要大上不少,但架不住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挤在一坨,

空间顿时像是缩小了好几倍,父子无声在马车里肆意的释放自己身上相似的王霸之气,吓没吓到对方不知道,

反正两股香味窜到顾韩鼻子里倒是惹的他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阿秋!”顾韩惊醒,下意识的想伸手揉一揉发痒的鼻子,却发现自己两只手,都被一双大手死死攥住,随后感到两股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突然感觉后背有点冷怎么回事。

“寒儿”

“皇叔”

父子俩异口同声的喊着,默契的瞪了对方一眼又说

“寒儿可有哪里不舒服”

“皇叔要不要回帐篷里歇着?”

小草吃薯片的咔嚓声更欢快了:[好好,打起来,快打起来]

顾韩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压在炒锅上的咸鱼,翻身也是死,不翻身也是死,弄清楚状况后,

强迫自己露出笑容视线直视前方不敢偏移半分,先叫哥哥还是先叫弟弟,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哥哥,小歌儿,你们怎么来了”

顾愿被这一声哥哥,叫的全身舒畅,满意地笑了笑眉头一挑拍了拍顾韩的手:“皇兄没瞧着寒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所以就过来瞧瞧”

朝九歌不甘示弱,往顾韩边上挤了挤,死死盯着顾愿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如父皇所言,我们实在担心您啊”

顾愿温和笑着,屁股一挪不甘落后:“自然,太子这般孝顺,朕甚是欣慰啊”

孝心?孝屁,我那是喜欢,喜欢懂不懂,狗皇帝,我这辈子唯一的孝心估摸着就是送你入土时亲自帮你挖坑填土给你埋了!

顾韩生无可恋,整个人都快被他们父子俩挤成一张薄饼了,在第二轮战火打响前及时打断施法

“咳咳”顾韩往前坐了点,终于能喘口气,像拔萝卜一样艰难的从顾愿手里解放被他捏的通红的手,接着道:“劳哥哥担心,是臣弟考虑不周了”

随后转过头,在对方得意的眼神中又拔了一遍萝卜语气冷了几分:“侄儿的关心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还有要事和哥哥相商..... ”孩子啊,爹地先委屈你一下啊,呜呜呜,谁让狗皇帝不好哄呢。

点到即止,话虽然还没说完,但冷漠的眼神无不告知着这场战斗的胜利是属于狗皇帝

顾愿轻笑,眉头一挑示意你可以滚了。

朝九歌心里堵的慌,咬了咬唇一脸不情愿的下了马车,临走时还不忘重重哼了一声。

朝九歌冷着脸,走了约莫十米左右的距离,发泄似的跺着脚下的落叶,

哼,竟然赶自己下车!为什么,凭我们的关心,要滚的不该是狗皇帝吗!气死了,气死了!

踢到一半,朝九歌忽然停下动作,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也是,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其他关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样,顾愿拉着顾韩的手,喜眉笑眼的从马车里先后出来,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顾愿的嘴角都快翘上天了。

“那好,朕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再来与你说说话”

顾韩乖巧地嗯了一声,一推两搡的给人送了出去。

朝九歌目光冷飕飕地冲顾韩奔去,刚抬脚,顾韩如临大敌一般提着衣摆躲进帐篷里。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唯恐避之不及!四周泛起酸意,眼神愈发阴沉——关起来?不行,还是有人会惦记,那干脆.......

朝九歌此刻的大半张脸隐在树荫之下,表情昏暗的令人害怕,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秋猎第一晚,顾愿念着顾韩身体不好力排众议误了先前算好的良辰吉时,杀鸡宰牛命众人直接在营地中间围了个圈,二话不说的就地摆了一场小型宴会。

见惯了宫里死板礼节繁琐的宴会,相比之下露天炙肉更加自在欢快。

顾韩没敢出去,深怕又夹在父子俩之间直接gg,顾愿差人给他熬了粥,倒也没饿着他,顾韩不得不一个人捧着蔬菜粥闷在帐篷里裹着小被子取暖。

“呜呜呜,草草我好饿”

小草大方的递给他一包薯片:[吃,大口吃,够不够啊孩子]

顾韩抽泣着,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一边喷着渣子:“死顾愿,自己喝香的吃辣的,就拿粥打发我呜呜呜”

酒足饭饱之后,帐篷外除了篝火的噼啪声,又安静下来。

顾韩眼都哭肿了,心里那叫一个委屈,然后吸着鼻涕对小草道:“还有没有青柠味的薯片了,嗝~”

小草看着一地的空袋子立马摇头:[没了没了]

“呜呜呜”

帐篷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榻一小张桌子,中间还摆放着暖炉,两步就走到头。

忽然,顾韩注意到他的帐篷前面有一个黑色人影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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