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道:“从上大学的那一年开始,我每年都会献两次血。一半捐献给社会,一半为自己储备,以防意外。吕州的中心血站,有我的血源储备。”
“结婚这么多年,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韩思瑶目光中多了丝幽怨之色。
陈长安讪笑连连:“忘了,我以为我要等到七老八十才用得上,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快……”
“省卫生厅的张书记,在你出事当晚,曾联系过全省的所有血站,各地都说没有Rh阴性AB型血。”
韩思瑶的一句话,令陈长安剑眉惊蹙。
陈长安道:“把手机给我。”
“在这。”韩思瑶把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陈长安,已然猜到陈长安这是想干嘛,劝道:“别大动肝火,等出院了再处理,不行?”
“这样的害群之马,多留他一天,指不定还会害死多少人。”
陈长安拨通吕州市卫生局局长王应龙的电话。
严肃下令:“王局,立刻对中心血站的负责人停职检查!对其履职期间的一切问题,进行全面彻查!”
话音一落,主治医生便走了进来。
“陈市长,你终于苏醒了。”主治医生欣慰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呼吸方面顺不顺畅?”
陈长安搁下手机。
下意识地推了推鼻塞式吸氧管:“感觉还行。”
“看来,衡州那边的手术做得很成功。”主治医生道:“今天我们再做个全面检查,以便进一步评估手术效果,以及您当前的恢复状况。”
“行。”
陈长安硬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发现肺部疼得厉害,又躺了下去。
“陈市长,您躺着就行,别动。”
主治医生转头叫护士推一辆担架车过来,几个人合力把陈长安抬到担架车上,推着陈长安去做检查。
其实从陈长安说话的气息就可以初步判断,问题不大。
不管是血氧饱和度还是心肺功能,都处于一种相对理想的状态,否则陈长安根本就没力气讲这么多话。
陈长安苏醒的事,很快便传到了傅剑兰的耳朵里。
傅剑兰的手虽然很长,却也伸不到吕州来,无法左右吕州医疗界的事,这导致她只能恨咬牙根,另想复仇大计。
在姚涛死后,省里也发生了很多事。
省公安厅的许厅长被革职查办,导火索是给姚涛通风报信,导致在抓捕雷刚的过程中,造成特别重大的伤亡。
而督促彻查这件案子的人,是省长张桂康。
这令傅剑兰愤怒不已,她在电话里对姚永年大发脾气:“姓张的已经改旗易帜!你是个死人么?就这样由着他想处理谁就处理谁?”
“唉……大势已去……”
电话里传来的叹息声,宛若苍天朽木,无力回春。
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傅剑兰却不信这个邪,她火冒三丈地吼道:“难道我儿子就这样白死?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让杀我儿子的人下地狱!”
“老傅,你是不是要把我也害死,你才甘心?”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无奈,似乎已经无力扭转任何形势,哪怕是家里的事也无力掌控。
“你在我心里,早就死了!”
傅剑兰愤怒地挂断了电话。
她怎么也无法接受:那个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竟然会选择认命,连半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傅剑兰又拨通汉南省纪委书记廖启昂的电话:“老廖,陈长安在衡州非法夺取警枪,当场将我儿子击毙!你这个省委常委,难道是个瞎子?别说我没有事先警告你,这事你若不给我一个交待,你就下去给我儿子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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