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案上积着薄薄的一层灰尘,那曾经象征着权力和公正的惊堂木静静地躺在一旁,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大堂的墙壁上,残留着一些打斗的痕迹,隐隐约约还能嗅到一丝血腥的气息。
他的眼神停留在那把已经有些破旧的太师椅上,仿佛能看到曾经的县令高坐其上,处理公务的情景。
而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过去。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张,被风轻轻吹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哀叹着这座县衙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萧达岭的身后,他的部下们静静地站立着,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整个大堂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只有萧达岭沉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县衙大堂外,是一片宽敞的庭院。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平整而光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泽。庭院四周,环绕着高大的围墙,墙面由灰色的砖块砌成,显得庄重而肃穆。
正对着大堂的是县衙的大门,朱红色的门扇紧闭着,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常山县衙”四个金色大字。大门两侧,各有一尊威武的石狮,它们昂首挺胸,目光炯炯,仿佛在守护着县衙的安宁。
庭院的东西两侧,分别是县衙的厢房。厢房的建筑风格与大堂相似,也是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厢房的门窗紧闭着,给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
在庭院的南端,有一座高大的牌坊,牌坊上刻着“宣化坊”三个大字。宣化坊是县衙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也是知县宣扬教化、安抚百姓的地方。每逢初一、十五,知县都会在宣化坊下宣讲圣谕,教化百姓。
此时,宣化坊下聚集了寥寥无几的富户,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富户在谈论着萧达岭的重骑兵被消灭的消息,有的富户在猜测着县衙下一步的行动,还有的富户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在富户们的脸上,既有着对战争的恐惧,也有着对和平的渴望。
萧达岭缓缓走出县衙,他的步伐沉重而又略显疲惫。站在宣化坊下,他那冷峻的目光扫视着那寥寥无几的富户,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他微微仰起头,望着天空,心中一片凄凉。过了片刻,他才淡淡地问道:“城中百姓都逃离了,你们怎么不逃跑呀?”
那几个富户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男子上前一步,躬身作揖道:“将军,我等世代居于此地,家业皆在此,实在是舍不得离去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上满是无奈与苦涩。
另一个富户紧接着说道:“是啊,将军,我们虽有家财,可如今这局面,又能跑到哪里去呢?还不如在此碰碰运气。”说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
萧达岭听着他们的话,微微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转过身,背对着他们,缓缓说道:“罢了,既然如此,你们便好自为之吧。”说完,他迈开脚步,朝着远方走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与孤独。
那几个富户看着萧达岭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他们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弹,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那紧张的时刻。而此时,县衙外的风悄然吹起,扬起一些尘土,仿佛也在为这城中的变故而叹息。在这动荡的局势下,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没有人能够确切知晓。
萧文逸看着将军远去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随后转过身,稳步走到这些富户前。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格外坚定,伸出手说道:“拿来吧,是银票还是粮食?”
那几个富户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个身材略微发福的富户干笑两声,有些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慢吞吞地递到萧文逸手中,嘴里还嘟囔着:“就这么点了,都给你了。”萧文逸接过银票,大致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这时,另一个富户有些犹豫地说道:“萧大人,粮食……粮食实在是有些困难啊,家中所剩不多了。”萧文逸目光一凛,紧紧盯着他,沉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大家都要为守城出一份力,没有粮食,将士们怎么打仗?怎么保护你们?”那富户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咬咬牙,转身吩咐身后的家丁去取粮食。
等了好一会儿,粮食才被艰难地运了过来。萧文逸看着那并不多的粮食,心中暗自叹气,但也知道这已经是这些富户能拿出的极限了。他挥了挥手,让手下将粮食和银票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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