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袖领命,转身离开。

顾清华往前走了两步,在桌案前,又铺上了新的画纸,执笔作画。

画了一整天,足足画了十几张,画中都是同一个少年。

不同的神态,不同的场景,却是同样喜悦。

这种喜悦几百年是透过画纸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天色渐黑,顾清华放下画笔,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臂,将完成的画卷一一卷好放妥当,旋即吩咐下人传膳。

今日,看来得再去一闲王府才行。

媳妇敢躲他,竟然这么不乖,该怎么惩罚他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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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府的后院有一处地道,地道直接通向城门外的一处荒郊,荒郊外有一处破败却极为宽敞的大宅院。

曾经是一介富商的为了金屋藏娇特地置办的。

只不过后来宅院总是发生人命,被人视作为凶宅,久而久之也就荒败了。

此刻,宅子里的一个大型院子里正笔直站立着满满的身穿铠甲的士兵。

足足有五千精兵。

这五千精兵都是昔日跟随栾元嘉征战沙场的士兵。

经过大大小小战争的洗礼,经过无数次生与死的训练,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杀伐之气。

这五千精兵远不是守在京城里的那些有事没事就巡逻的士兵能相比的。

可以说,这里站着的每一个精兵,都足以做皇宫里的有品阶的带刀侍卫。

“臣栾元嘉,愿誓死追随六皇子,为六皇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站在五千精兵前的栾元嘉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脸色严肃,一边说着一边跪下,朝着一旁身形纤瘦,眉眼精致的少年表明自己的衷心。

话音刚落,五千精兵也纷纷效仿,单膝下跪:“愿誓死追随六皇子,为六皇子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如果说栾元嘉的声音中气十足,那么五千精兵的声音齐齐发出,可谓是震耳欲聋,响彻一方,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嘹亮。

“众将士之心,本殿知晓,愿风雨同济,共度难关,将那贼人绳之以法。”

少年的声音清冷、洪亮,响在每个精兵的心尖上。

这七日,栾元嘉带着墨辰珏来此就是为了让墨辰珏树君威。

一个痴傻了数年的皇子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军心,但是一个忍辱负重且文成武就的皇子则很快就收服这群精兵的军心。

这七日精兵们见识了墨辰珏的身手,心中早已叹服,再加上得知墨辰珏的身世,得知这个身上流着皇室最正统血脉的皇子,是如何的忍辱负重,是如何在贼人的眼皮子底下艰难的活着,心中都生出不忍敬佩之情。

他们虽说是一介武夫,其中大多数更是只会舞刀弄枪,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却也听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之类的话。

能忍辱负重、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的皇子,又岂是池中之物?

其实栾元嘉手中的兵权足以号令这支骁勇善战且忠心耿耿的精兵,可是若是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日后才能在他卸下兵权的时候,至死效忠墨辰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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