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汉斯,18岁,是州府外牛家村的村民。
前段时间,州府来的大人物来村子里征兵,说要打仗。
本来我是不想去当兵,可隔壁牛翠花说,只要我去当兵,就能积攒下来一大笔钱,然后就能回来娶她,生十个八个大胖小子。
于是我就这样加入了当了兵,加入了府军。
加入府军的日子不过好,那狗娘军需官给的兵甲竟然是不知道多少年的,我随便用一点力,大刀就能出现一个豁口。
吃不好,睡不好,穿不好,日子非常不好过,可想到牛翠花,我还是忍了下来。
十几天的短暂训练很快结束。
百夫长告诉我们,我们要上战场了。
啊?
十几天就上战场?
百夫长你可真是一个大睿智。
没办法,我只是一个小兵,没有反抗的余地。
于是我拿着那几十年前,不知道经历几手,还有多个豁口的大刀,还有跟纸一样的甲胄,跟随大部队前往中原。
一路行来,我问百夫长,我们要和谁打?
百夫长告诉我们是和一群叫‘五方教’的疯子。
五方教?教派?
和村里的牛鞭教一样?
我不知道,百夫长似乎也不知道。
百夫长你真是一个大睿智。
跟随大军,从老家一路出发,我不知道走了多少天,多少里。
我只是知道出发时同村的二十人,已经有五个人失踪了。
我很聪明,知道他们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
就像在村子里,如果谁在山上好几天没回来,那他一定是死在山上了。
不论怎么样,路还是要走。
就这样一路行来,也许几十天,也许是数个月。
百夫长,哦不,因为人数减少,升级为千夫长的百夫长告诉我们,战场到了。
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短暂休息就跟随大军上了战场。
哦,对了,有一件事忘说了,我已经不是小兵,而是十夫长。
为什么升级,我不知道,反正这是一件好事。
说回战场。
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和五方教打,我也不知道谁是五方教。
上战场后,我只看到一群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农民,举起手中的镰刀,钉耙等向我们攻来。
我第一次上战场,我人都傻了。
我不明白,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要攻击我们?
他们和以前村里,发生饥荒时的二叔二舅三大伯,有什么不同?
他们就是五方教吗?
五方教都是这种人吗?
我不知道。
但在千夫长的一巴掌下,我快速的按照十几天的训练,举起手中的大刀下意识向前挥砍。
血,血色,带着温热的血溅到我脸上。
我很害怕,腿肚子都在打颤。
恍恍惚惚,我不知道这场战争是何时结束,怎么结束。
我只是知道最后的我,站在尸堆中的我,在将军的奖赏下晋升百夫长。
在今后的日子,我们连番和五方教作战。
有赢有输。
赢是因为我们有叫儒家的大人物加持,输也是因为我们儒家大人物比不过对面。
当时我就意识到,战场胜败的关键其实根本不在我们身上。
有点憋屈,但我无可奈何。
因为我问千夫长,怎么成为那种儒家大人物,千夫长告诉我,需要我是世家之人,祖上光耀才有资格。
这一刻,求儒家无门的我,似乎有点理解五方教为什么要和我们打了。
千夫长,你真是一个大睿智。
时间流逝。
和五方教的战争,似乎是因为京都哪里出了什么变故,很快结束。
战争结束,我终于可以回家?
看着满身的伤痕,还有历经多次大战,杀敌无数却已经无法再继续晋升的自己。
又看了看当初一个手下的小兵,成功一级一级火速飞升,从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再到成为将军,我眼中充满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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