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身穿朝服正准备出门上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杂乱声,皱眉道:“怎么回事?”
江氏正在内室睡觉,听到动静,也忙披衣出来。
云珠从门外跌进来,道:“大人,夫人,卫军闯进来了!”
萧澜面色微变,将江氏推进内室,迅速走到一旁的壁龛前,将里面的烟筒拿出来。
烟筒是与遂山教场的传信之物,非到紧急时刻不会轻易动它。
萧澜听着门外的杀吼声,没有想到梁极竟然会先行动手。
他推开窗户,将火信子拉下来,一抹刺眼的火光从筒口直冲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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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处的军舍被大火吞噬,望楼上的哨兵被箭矢贯穿眉心,尸体挂在木栏之上,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
前往山顶报信的骑兵被横飞出来的利箭击中后背,血水从铠甲中蜿蜒而出,骑兵紧紧攥着马绳,撑住自己的身体,拼尽全力往山顶方向吼道:“袭——”
身后刀剑破风,骑兵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骑兵的脑袋便滚落在了草丛里。
孙亦然踩着那头颅,狠狠啐了一口,抬刀对身后的将士道:“剿灭叛军!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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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收回手,对护在廊下的暗卫道:“保护好夫人。”
他尚未下阶,便看到一群提刀的卫队冲进来,卫队将院子团团围住,陈正惜从后走上前来,盯着萧澜喝道:“谋逆臣子,欲往何处!”
“谋逆之说从何而来!”萧澜声音冷厉,“我乃大昭一品大臣,你安敢捏词妄控,诬陷于我!”
陈正惜冷笑一声,拿出腰间悬挂的盘龙玉牌,陡然提高声音,道:“太师萧澜意图谋反,与遂山齐家守将符虎谋逆作乱,所劫文书皆有你萧澜私印,白纸黑字,证据确凿,现下文书已呈放御案,岂容你来狡辩!”
他上前一步,嗤笑道:“我知道你在等什么,符虎现下自身难保,你以为他能救得了你吗?”
萧澜瞳孔微缩,看向陈正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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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山教场之上,符虎面上血迹纵横,手中的鎏金镋上早已血红一片。
他喘着粗气,浓稠的鲜血遮挡住他的视线,周围的卫兵手持长刀将他死死困在中间。
孙亦然骑在马上,眼神狠厉地盯着他,道:“遂山大势已去,符虎,你如今已是困兽,认命伏诛也能给你个痛快!”
符虎冲孙亦然吐出一口血痰:“黄口孺子!安敢在爷爷这里狂吠!”
他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鎏金镋,转眼之间便砸倒眼前数个卫兵。
孙亦然冷眼瞧着他,缓缓抬起手,周边的卫兵皆举起弓弩直冲符虎。
山风袭来,大树将倾。
雄壮的身躯被箭矢一根根贯透,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直直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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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暗卫皆被斩杀,鲜血将月白地毡染得暗红。
江氏面无血色,跌跌撞撞地走出庭院,扑倒在萧澜身上。
陈正惜收回手中沾血的长刀,淡淡道:“逆贼萧澜畏罪自杀,其余人等全部收押!”
江氏双目通红,她抓住地上的长刀,猛地扑向陈正惜,哑声吼道:“陈正惜你这个奸人——”
一旁的亲卫当即抬刀,刀尖从江氏腹部穿透,又狠狠拔出来。
江氏目眦欲裂,身子如同残絮一般跌在血泊之中。
腹中鲜血汩汩而出,江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攥着萧澜的衣襟。
眼泪混合着鲜血,终究还是在痛苦之中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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