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花纹的地板,石窟状貌的高墙,高高在上的玉座。
座上之人,早已恭候多时。
“令人印象深刻。”方千明从座上缓慢起身,手握玉英神剑。橙金色交错的光辉在此地似乎比太阳更加耀目,剑柄处轻柔的羽翼状花纹,在光线的冲洗下编织着梦幻的丝线,剑身通体闪烁着火焰与熔浆的金橙,剑尖处则是跳跃着灼人的光彩。此刻的玉英剑杀意十足,又热烈不已,比起上次看见此剑时,无论是他手中还是心底的杀意,此刻都不再包藏。
砰的一声,身后的大门被设定好的机关关上,这个后室瞬间变成了囚困三人的牢笼。上方的天顶洒落下网格状的光线,但遥远到触不可及。偌大的房间里,方千明持剑从座上走近秦苏二人,无时不刻都在绽放光彩的玉英越是靠近越是耀眼,越是有着一种难以阻挡的恐怖神威。
“终于见到你了。”苏辰没有任何失态,甚至没有任何紧张,就好像是和久别重逢的朋友再会,就好像是在他乡遇到了熟稔自己的故知。但他的眼色无不透露着血色,剑锋上也展露出了不虚方千明的杀意。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屠灭整个苏家吗?”方千明邪笑道,想先拨乱苏辰的心智。
“我不好奇。”苏辰摇了摇头,“像你这种恶鬼,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
“不错,就是没有理由的。我杀人从来都没有理由,即便杀再多的人,也只是喂我剑锋,助我飞升。很好,很好,后生可畏啊。”
苏辰依旧没有丝毫的动摇,而是平静地凝视着方千明。方千明阴冷的笑容,没有动摇他此刻握剑的坚定。
“南剑双侠,一人偷师,给另一人喂招。此等游离在规则极限处的谋略,想不到竟然真的夺得了五块剑玉。虽然有我授意的部分,但确实难能可贵。”方千明的眼神飘忽到了秦乐身上,随即呆滞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真像啊,真像啊。”方千明心中涌出一股邪火,“你和那个宁死都不害怕我,都要冷眼低看我的苏惊鸿,长得真是太像了。”
“老狐狸,脸皮都被撕下来了,没法故作姿态的你,真是丑陋之极。”秦乐嘲讽道。
“你放心,那天晚上我没有砍下苏惊鸿的头颅,挖出他的眼睛,是我的失误。今天刚好可以由你来代替。”
“不,今天死在这里的人会是你。除了杀死你,今天不会有任何一个其他的结局。”苏辰摆好架势,准备出招,却被方千明的狂笑声打断。
“杀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你们来送死我已经是感激涕零了,怎么还真想着杀死我啊。我可是,我可是。”
方千明话锋一转,语调严厉笃定。
“我可是天下第一!”
“我的名声是不保了,这是我最大的失败。但杀掉你们两个来送死的家伙还是绰绰有余的。门已经关上了,而房顶根本没人能上去。除非你的那个只会轻功的哥哥起死回生,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千明从怒喝又变化为了狂笑。
“不过,我还是很期待的,我想看看你们能帮助我提升多少。说不定我日后杀死叶公子,也能有你们两个今日一份功。”
方千明诡异的笑声慢慢停下,虽他胆小懦弱,但是在剑术上确实狂傲不羁,丝毫不把二人放在眼里,以至于全身都是破绽之时,还在不停地嬉笑说话。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饶有趣味地看着苏辰,瞪大双眼好似抓住了猎物一般。
“反正你们也要死了,我就让你们两个死个明白。其实你们今天在这里,可以说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苏辰冷笑,“你杀我全家,跟我说命运?”
“对,我杀过的无辜之人数不胜数,我就是喜欢杀人,忍不住这种感觉。但是杀害你全家,属实是命运。因为苏家有一个就连你们家族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苏家其实是崔颐的后人......看你这惊讶的眼神,想必知道崔颐是何人吧。崔颐曾创建天机会,教化初代剑四家。崔颐虽然没有子嗣,但是他死后为了避祸,他叔叔家的那一脉南迁改姓为苏,也就是轻剑苏家。而我.......”
方千明炫耀时地高举玉英,金光招来环绕于他的剑身之上。
“我就是无霜剑客的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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