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彻底将薛含香给问住。
半晌,薛含香才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连连向他鞠躬。
“对不起,是我误解了你,还望独孤公子不要与我一般见识,我方才所说的那些话,都只是我一人的猜想,与我家主子无关。”
看他如此紧张,独孤曦微心中滑过一丝心疼。
尽管薛含香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可他却早已看出,薛含香对谢绝的看重与喜爱。
正如他所说,爱一个人,看待她的眼神也会不自觉的变得不同。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看待谢绝时露出的,是怎样的目光。
但旁观者清,他看不清自己的,却能看到他人看待谢绝的眼神。
正如沈一鸣看她时,满目都是宠溺与喜爱,眼中容不下任何人,满心满眼都是她。
还有许伯言,看她时眼中又尽是偏爱与骄傲,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他的注意与关怀,无微不至。
就连那个玉卿,看谢绝时亦是傲娇与霸道,只不过因为谢绝生来对感情一事就很迟钝,他才只能压抑着对她的独占之心,每日沉湎于修道之课中,鲜少与他们同屋。
至于薛含香嘛。
独孤曦微甚至已经有些想不起了。
他最早认识薛含香时,是在京都西市开放后,暗探回报说京中不知何时盛起了一个名为“菜市场”的地方,那里粮食蔬菜种类丰富且奇特,大多都是京中不常见的。
他当夜便派了人踩点打探,许久才探查到幕后之人的身份。
于是暗中联系,好不容易才取得了与他相见的机会。
结果薛含香却打死也没有泄露谢绝才是幕后之主的消息。
就连独孤曦微这般敏锐的人,也都是到了凉州以后,才渐渐的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
看薛含香毫不露怯的模样,独孤曦微甚至还想过,他是不是背着谢绝,私下经营着什么。
可日子久了才发现。
他这样唯谢绝之命是从的人,又怎么可能背地里再去经营什么营生。
无非是做好了担责的准备,绝不会泄露出谢绝的真实身份罢了。
如此情谊,要说只是主仆之情。
谁又能相信呢?
尽管薛含香曾对他言明,谢绝于他来说不仅是主子,更是救命恩人,将他从奴隶的深渊中拯救出来,他就是用尽余生为她做牛做马,也难报答她的恩情。
想着想着,不觉思绪飘远。
两人不知畅谈了多久。
直到四周传来一股烤肉椒香的味道。
薛含香站起身来,整个人已没有来时的阴郁,畅快道:“好香啊,我去看看他们都弄好了没有。”
独孤曦微颔首说好。
如意站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公子,你干嘛和薛管事说这么多?他不过只是一个下人罢了。”
独孤曦微挥了挥衣袖,将他的手拂开,“言多必失,以后出门你不许说话了。”
如意连忙捂住嘴,“好好好,公子,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可总得张嘴吃饭吧?好香好香,二小姐到底弄了什么好东西啊,我也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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