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于矿长对咱们全家有恩,当年不是他帮助,都生不出来你,你妈也挺不过去”,老人撕心裂肺,他猛然抓起刀,然后向自己的儿子刺去:“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
“住手,老李”,于知健用了很大的力气喊了出来,然后这个姓李的矿工被保镖拦了下来
于知健已经气息逐渐微弱,费力的说“小辈不懂事,咱们老的不要冲动”
他示意大家放了那个孩子,可是那个人已经接近疯狂,还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大吼:“去死吧”,他试图想再次冲破拦阻给于知健一击
被于叔的保镖又狠狠的给了下,趴在了地上,很难再爬起来。
当天,于知健被送往了医院,紧急抢救,而就在进入手术室的时候,意外的手术室这个最不应该停电的地方,突然停电了,而且后备应急灯也点不亮,柴油发电机的动力因为年久失修也出了问题。
好在主治医生沉稳,摸着黑点着蜡进行了缝合,但是于知健由于受伤严重,而且流血过多,依然昏迷,没有度过危险期。
林家卉收到消息后,一改往日长裙,穿起了短装,把自己长长的头发束了起来,头上插了一个多年不带的筷子,她并没有急着去看于知健,反而是召集各矿矿长,以及于家集团的主要股东和高管,在别墅开会。
会议的内容只有一个——谁能找到幕后主使,杀掉他,于家全部家产双手奉上。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个已经久不在江湖上舔血的女强人,此刻目露凶光,一脸肃杀,敢动她的老公,纯粹是不想活了。
对于林家卉,一切都可以不要,无所谓,她不是只会哭的小娘子,还是这个集团的女当家人。
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于知健已经早把所有的财产和一切的股份全部过给了自己的老婆,他早预料这一天很难躲过,因此倒下之后,能擎起于家大旗的,只有自己的夫人。
众望所归!
哪个人敢反对,回家他们自己的娘们儿也放不过他。
所有人知道了于大哥的情况,愤恨的齐呼要报仇,杀毕连城的呼声震的于家别墅楼顶上的瓦都在颤抖。
林家卉此刻很冷静,大概率是毕连城干的,但是没有直接证据,现在不好宣战。
而且她的心里有一丝犹疑,于诺生死不明,毕连城与于知健的谈判已经搁置,双方都在全力找于诺,只要于诺一出现,矿产立刻易主,而且价格是毕连城定的。
他为什么要杀于知健?在这个时候动手?
难道不怕鱼死网破吗?
真要是硬来,林家卉宁可把七个矿全炸了,夷为平地,也不会给毕连城留一砖一瓦,论狠劲儿,昔日的铁娘子,不比今天的笑面虎差到哪里去。
她在抢地盘的时候,毕连城还在跟人家抢档口。
江湖后辈,不知死活!
林家卉招手示意大家不要冲动,凡事要讲证据,有证据才能拿人,她也相信如果证据确凿,报了官,他毕连城就算是手眼通天,也很难善了。
她一反常态的发了自己这些年以来,第一道集团大姐令,所有惜日老兄弟,还能打的无论在哪里,什么岗位,通通放下,全部集合,以应对时变。
于家的这七个矿产,本来她和于知健商议,待于诺找到后,自己带着孩子远离鞍马县,而给毕连城的约定里,他们两口子给所有的矿工争取到了一部分股份,交给信的过的老兄弟打理,保证大家的福利保障。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毕竟毕连城不可靠,所以他们夫妇还通过关系,在外省置办了一个新矿产,虽然是天涯海角,整体的资源量还足够应付后面的十几年,兄弟们也算有一个活路。
另外,他们还在俄罗斯也包了大片的地,可以让那些下不了矿的老伙计,改矿为粮,从工人变成农民。
而这些全部收益都交给集团,矿区里年轻的后辈愿意的话,可以到那个新矿再造一番天地,或者到俄罗斯当个乐天之地的农民,总之温饱不是问题。
这个计划一直进行的很顺利,只是谁能想到,还没有完全实现的时候,就出现了这个情况。
那个年轻的刺客,林家卉不想多管,她知道于知健的想法,所以交给了公安机关去定罪,不动用家法。
而那个老矿工,她也派人去安慰,一辈子的感情,没有必要因为孩子不懂事,就折在了刀尖上,兄弟依然是兄弟。
只是,谁也不曾预料到,那个老矿工为了给于大哥一个交待,当天夜里就自尽了,第二天由他的老婆将自己的遗书交给了林家卉,大意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年一个矿井出来的生死兄弟,一辈子受于家大恩,不想到头来会出现这样的事,老李无颜再见矿上兄弟,只能以死谢罪。
林家卉看到遗书,仰天长叹,现在这个时代,什么江湖?什么道义?什么规矩?什么义气?什么兄弟?都没有那几张钞票重要。
她忽然想起了电影《笑傲江湖》里的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退出江湖,退的出去么???
她凄然的一笑,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也更忧心于诺的安危,可这个时候,谁能帮助她?
于家的男人已经倒下了一个,于家的女人也已经失踪了一个,还剩下的男人岁数太小,顶不起来一片天,那就只有自己这个风烛残年的女人,必须要挺住,周旋下去。
而此时,那个刺客在公安局已经交待出来,是一个陌生人打电话给他,全过程交易都是在郊区的一个厂房的柜子里进行的。
杀于知健100万,重创他50万,拿钱办事,后面还有一个许诺,如果矿产易主,还会拿出一个矿,给他5%的干股,如果他愿意,可以做一矿之长。
这个条件足够诱惑,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年轻人,奋斗一辈子不见得能当上一矿之主,而要想攒下这一百万,即使是南下北上广,每个月不吃不喝,在当时的环境下,也至少要十年。
十年的光阴是什么?相当于一个年轻人一生实现梦想的大部分黄金期。
于是,他决定挺而走险。
他受够了这个矿区的贫弱,受够了现在这个破旧小楼的狭小,受够了自己爸妈每天脏兮兮,更受够了同学眼里对自己这个北方小县城矿工儿子的鄙视。
他必须要出人头地。
四年的时间里,同寝的同学可以随意的去KTV,可以随便的包小姐,可以随意的旅游和挥霍,可以想换就换高档手机,而自己只能拿着二手电话,每个月数着那少的可怜的生活费,在那里小心的赔着笑脸。
他发誓要当有钱人,而当钱来的这么容易时,他想都没想,甚至都没有考虑杀人之后,自己怎么办?
跑的了么?不会被枪毙么?于家会善罢甘休吗?
这一切一切的后果,他什么也没想,只是这么脑子一热,不管不顾,也不想自己父亲一家与于家的的旧日情义,然后就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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