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刻钟时间,客房内的游愿仍然没有听到屋外熟悉的小碎步微响,细虑半晌,一个鲤鱼打挺跃下床,弯腰躬身从床下拖出又一个大包袱。

打开后里面装着几件男式汗衫短褂,还有一顶旧毡帽和十多块银元,游愿继续翻找着,便在大包袝内又看到另一个小包袝,满意地微微点头利落扯开了上面的活扣。

包袝内装着五六块银元和手巾及良民证,游愿将银元和良民证掀到外侧,就看到包袱内的底部有一块突出的大补丁,他立刻将补丁用力一撕,原来这是缝制在包袱内的一个隐秘口袋。

伸长手臂,游愿从这个口袋内摸出两堆用粗布条绑牢的两捆物品,将左手边的物品重新塞进口袋,右手边的物品扔到床铺上,然后来到大门俯耳仔细听了几秒,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飞快地大小包袱重新还原又塞回床下。

游愿迅速盘腿坐在床上,把那捆物品外的粗布条几下解开,五把古朴小巧的柳叶刀出现在眼前,他拿起小刀依次察看后,又从缠在腰间的小布袋内拿出一块白布,从刀柄至刀刃认真地擦试一遍。

接着,游愿将小刀插入腰间的一排精巧刀袋,跳下床轻轻吐出浊气,快步上前拉开房门闪出。

游愿沿着木制楼梯下到一楼,绕过有天井的一个院子,就到了靠近门边的柜台,轻轻在柜台敲了敲。

“诶,掌柜的,兄弟问你个事。”

柜台下钻出一个戴着瓜皮帽的青年男人,鼻间有两捌八字胡,看起来像两条老鼠尾巴,显得十分滑稽。

“客官您好,鄙人不是掌柜,掌柜的有事出去,鄙人是......”

用结实的手指在柜台上又重重地敲了一下,游愿将压低的斗笠往上一抬,露出一脸不耐烦的凶相。

“诶。诶!你他奶奶哪这么多屁话!掌柜的不在,那你就是客栈管事的?我没说错吧!”

年近三十的青年男人用手掌撑着柜台的边角,穿着长衫的他慢慢站起身打了个拱手,笑得脸上肥肉抖了几下。

“嗯?呵呵呵,也算是吧。客官,鄙人姓李,单名一个幽字,掌柜乃堂兄!请问您有什么事?鄙人可以效劳!”

看着面前老气横秋的青年男人,游愿也不由被逗乐,但还是强行忍住内心的笑意,粗鲁地用手一指。

“掌柜是你堂兄?哦,那爷们就当你是掌柜的!掌柜的,兄弟向你打听个事,请问这镇上哪里有卖蜡烛的?”

青年男人眉头一紧,摸了摸鼻间的八字胡,脸上肥肉也是狠狠抖了两抖,突然摇头晃脑地。

“嘿嘿,客官......这位大爷,您一看就是个四处闯荡的好汉,眼睛就是毒,在这惠南镇上说到地里鬼,鄙人说第二,可没有哪位敢称第一。”

“旁人来看,惠南镇上有米店、油店、烟纸店,花店等各类店铺,却从来没有卖蜡烛的店铺。但是鄙人却知道,镇上只有一处地方有卖蜡烛,就是鲍瘸子棺材铺,客官......”

不待青年男人说完,游愿朝着柜台扔下一块大洋,像风一般冲出客栈大门。

“记住,我今天没有问过你,你也没有回答我!”

青年男人骤然伸长脖子,又警觉地四处张望着,猛地胳膊在柜台上一抹嘟囔着,大洋同时消失于柜面。

“哎哟,这位爷挺大方,看他这架式......只怕是‘队老爷’.......老子今天走运......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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