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颜坐在炭火前,不停搓着小手。

泛白的鹅蛋脸被火光映得通红。

粉色的鼻尖冰冷融化后,微微湿润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

周云萍端着两杯热茶过来。

盛颜双手接过,捧在掌心:“谢谢云姐。”

泼粪的女士叫周云萍,看着很粗鲁,实际上很温柔。

在盛颜他们表明来意后,没有犹豫,迎他们到屋里子坐。

热茶递到乔筵手边。

乔筵顿了一下,才伸手去接。

指尖碰到杯壁的时候,弯曲了一下,复又重新展开:“谢谢。”

声音比以往低沉,不似从喉咙正常发出来的,而似跟着呼吸喘出来。

带着虚弱又压抑的疲惫。

“你的朋友没事吧?”

周云萍看出乔筵的不妥,眉头拢了拢,转头问盛颜。

盛颜回答:“他应该是在秦逸家吃坏了什么东西。”

“你们在秦家吃东西了?”

周云萍一听这话,暗叫不好,说话间,神情露出一丝慌乱。

盛颜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热茶:“吃了晚饭。”

“完了。”

周云萍深吸一口气,眼圈泛红,骂道:“秦家那群杂种的东西不能碰!他们会下药害你!”

“药?什么药?”盛颜装作不知。

周云萍看一眼盛颜,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她看着盛颜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懂,她说出来也不方便。

可不说,要是出了事,她更不好受。

沉吟半晌,道:“发情的药,男人女人吃了都会发情,给种猪吃的那种,用到人身上,效果会更加猛烈。”说完着急问盛颜一句:“你没事吗?”

盛颜摆动下巴:“我没事。”

她在吃饭的时候使用了“百毒不侵”,身体一切无恙。

“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周云萍松了口气,目光转向乔筵,神色又紧张起来。

她站起身:“妹子,你跟我来。”把盛颜叫到里屋:“那男的是你什么人?”

盛颜:“朋友。”

周云萍又问:“很好的朋友还是普通朋友?”

盛颜思绪没有停顿:“都行。”

却让周云萍怔了一下。

一时间竟没有往下说。

都行?是什么意思。

盛颜叫了她两声,她才回神继续说:“那药发出来,任何人都扛不住,要不把他绑着,等四十八个小时,要不……”

周云萍看着盛颜,目光晦涩,难以启齿:“要不……”

“要不我和他睡一觉?”盛颜顺嘴一说。

周云萍面色一僵:“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姐,我跟您开玩笑的。”

盛颜促狭一笑:“再说了,他不是有手嘛。”

“啊?”周云萍又是一愣。

盛颜说:“云姐,您家有浴桶吗?”

周云萍点头:“有。”

“那行,咱俩打点冷水,让他泡一泡。”

“能行吗……”

周云萍前脚刚问完。

后脚就听到外面“哐啷”一声。

茶杯落地的声音。

她掀起厚重的帘子去看。

是乔筵摔在地上,抱着身子在发抖。

“走,打水去。”

盛颜出了房间,走到乔筵身边,拍了拍他的脸:“乔筵,你没事吧?”

乔筵身子抖得愈发厉害。

抓住盛颜的手,眼底的光,像一团火,烧了起来。

“乔筵,你再忍一忍。”

盛颜认真看着他,声音轻柔的劝慰。

他咬紧牙关,压抑着浑身的不适,艰难挤出一个“好”字,松开手。

周云萍动作也快,将浴桶扛进里屋,与盛颜一起,打井水,倒入浴桶中。

来回跑了十几趟。

总算把浴桶装满了。

两人额头出了一层冷汗,相看一眼,都希望这个方法有效。

周云萍细心,未免这个法子没用,特意拿了一捆麻绳过来,交到盛颜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等所有事情准备好。

盛颜扶起乔筵进到里屋。

周云萍则去院子里看着,要是有什么动静,进来通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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