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不会希望一直这样下去的......

让她解脱我们吧......

意识矩阵出现了裂隙,不同的声音开始显现。

鸦顶着头疼走入了核心中,这里排列着众多的【切片】,而中央的那个巨大装置,就是她的目的地。

不!

更加剧烈的刺痛响彻大脑,差点让鸦昏厥过去。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鸦抬枪射去,击中了那个试图杀死自己的【切片】。

别过来,怪物!

鸦再次开枪摧毁一个【切片】,她丢向弹药耗尽的手枪,伸出右手的纳米刃走向面前那个对现实最为抗拒的【人】。

不,不要......

拜托了,我只是想在一个完美的世界里生活......

鸦没有听取那个【人】的辩解,她举起利刃对准了【切片】的核心。

求你了,住手!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利刃无情地刺向【他】。

不不不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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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海滩吗?

鸦的面前是一片金黄的沙滩,右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吗?

不对,拟型不会做梦。

何况身上的伤口也在告诉鸦,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

所以现在这个才是梦吗?

混乱的思绪让鸦放弃了思考,她向前望去,只见一个白发的少女正站在海滩边,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赤着脚站在沙滩上,海水漫过她的脚背,冲刷着她的脚踝。

鸦神情恍惚地走上前。

“杨?”她问道。

“先等等。”少女说道,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慢慢转过身,但在看见鸦那副惨烈的模样还是被惊了一下。

“抱歉。”伊莱莎愧疚地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副摸样......”

鸦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转移话题,抬头环顾这片海滩:“话说回来你的品味还挺不错嘛,居然选了这么个风水宝地?要是以后有机会可以退休的话,选这么个地方安度晚年也挺不错啊。”

然而伊莱莎没有被鸦的玩笑话打动,她有些神色悲凉地说道:“不是的,鸦。这不是我做的。”

鸦愣住了,她迷茫地看着伊莱莎,又转过头看向那无边的大海。

“这样啊......”

鸦听着海鸥的鸣叫,以及海浪冲刷岩石的声响。

“......原来我也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吗?”

再也忍不住的伊莱莎跑上去将鸦抱在怀中:“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我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说的话会让你遭到这种折磨,对不起......”

鸦抚摸着少女的脑袋,温柔地说道:“能够遇见一个值得我拼命的人,这点小伤更不算不上什么。”

伊莱莎从鸦的怀中退出,说道:“现在还有最后一件事需要我去做,想把这个扭曲的系统破坏只能交给我。”

少女露出微笑看向厄兆之鸟:“我们另一边见,鸦。”

“等等......”鸦抬起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被拉伸离远,最后只剩下孤寂的黑暗环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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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睁开眼睛,面前是被自己用纳米刃摧毁的【切片】,而整个房间也发出响动,所有的【切片】从底座中被释放,断开了和【彩虹桥系统】的连接。

一切都结束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这片钢之大地上。

“你们输了。”

新天狼星都管理局总部的地下仓库内,亚当播放着关于军部政变失败的新闻播报对着斯坦顿说道。

“......”斯坦顿没有回应,他在沉默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旧天狼星都内,劫后余生的TS25也看着新生的朝阳,听着通讯中平叛胜利的公告。

“结束了呢。”

公园内,鲁格抱住雁看着离去的完型体们说道。

“是啊......”雁也笑着说道,“都结束了。”

亚门搀扶着符津走出巷道,目睹帮助自己逃出险境的完型体们相继遁入阴影。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再多言。

看着回到地下的完型生物们,鸠看向面前的幽莲莎,这个女人还是那样神秘莫测,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就两清了。”幽莲莎说道,“在这之后别再来干扰我们。”

看着走向暗处的幽莲莎,鸠说道:“离开旧天狼星都吧。”

幽莲莎停下来脚步。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委员会那边肯定会重新进入这里进行搜索,到时候会不可避免与你们发生冲突。”

“我们会参考你的意见的。”话了,幽莲莎消失无影。

而在【彩虹桥系统】的核心。

鸦将休眠舱从装置中解放出来,休眠舱缓缓躺下,舱门逐渐打开,伊莱莎静静的躺在其中。

鸦将她头上的连接装置取下,轻抚着伊莱莎的脸颊。

“杨?醒醒。杨?”

但少女并没有醒来,她仍然处于沉睡之中。

“杨?伊莱莎?拜托了,醒醒......别丢下我好吗?”

少女仍然没有回应。

鸦无言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就像是上天开的玩笑一样。

一个足以让她万念俱灰的玩笑。

鸦再也撑不住千疮百孔的身体,她靠着休眠舱缓缓坐下,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休眠舱旁,右手紧抓着休眠舱的边缘,就像是还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是痛苦吗?但为什么又和身上的疼痛完全不一样?

人类的情感,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悔恨与不甘最后化作悲愤,鸦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流出,是眼泪吗?原来是在这种时候才会用到的吗?

鸦抽泣着,不再思考今后应将如何,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并非坏事......

“......鸦?”

熟悉的声音令鸦醍醐灌顶,她聚精会神地听着,希望那不是自己在悲伤中产生的错觉。

但那不是错觉,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的是更加熟悉的触感,伊莱莎的手放在鸦的脑袋上不断抚摸着。

“......你哭了吗?”

鸦握住伊莱莎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失而复得的奇妙经历令她彻底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她紧握着伊莱莎的手,就像害怕再次失去一样,如同一个孩童一般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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