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神诀……呵呵呵……确实是个宝贝……”蓝袍老者目光无神,缓缓沉吟着,“但世人都知道,成神之路何其艰难,就算有这本残破的锻神诀,想要登天也是十死无生……”不知道蓝袍老者是在说给陈卫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只是蓝袍的面容渐渐苦涩,“老伙计,咱们约好的一起成神,如今无法实现了……哈哈哈哈……去TM的锻神诀……,我……随后就来,老伙计……”
陈卫还来不及思索他话里的意味,就见蓝袍老者的脸庞慢慢枯朽,原本健康的肤色眨眼间不见任何血色,而他的双手也在顷刻间萎缩,几乎只剩皮包骨。与之相反的是,法杖和宝镜相互连接之处,泛起的血光愈加刺眼,瞬息之后就将半边天空都映成红色。
“你……也下来……陪我们罢……”蓝袍老者面目狰狞,干哑的几乎听不到的声响从蓝袍老者的喉咙挤出,而他话音未落,双眼便失去的神彩,整个身体化成了一堆齑粉,只剩几片衣物随风滑落。
陈卫随即感觉眉心一阵刺痛,霸王冕自动显现,在他头顶疯狂旋转,并爆发出夺目的光彩。而他震惊地发现自己四肢僵直完全无法动弹,降魔棍不受控制掉落,砸在地上溅起阵阵尘土。原本应有的沉闷碰撞声却没有传进陈卫耳中,他只看到周围的场景像是逐帧的慢动作,仿佛几柱香之后那长棍才落回地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连陈卫下意识地想瞪圆双眼,也无法做到。望着前方的宝镜和法杖融为一体的模样,陈卫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好像过了几息,又好像过了几十年,那面宝镜终于支离破碎,所有的血色光芒尽数收敛在那法杖之上,而在下一刻,法杖便穿透了空间和时间,刺在陈卫胸前,“轰!!!”脑海中和现实里同时一声炸响,在陈卫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霸王冕和界灵珠闪电般一前一后挪移到了陈卫胸口,与那根法杖产生猛烈的碰撞。“轰!轰!”“噗——”陈卫胸骨和肋骨在一瞬间粉碎,五脏移位,口吐鲜血,同时眉心的那股巨痛蔓延至身体各处,但可怕的是陈卫尽管想狂吼出声发泄这股疼痛,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受他控制的,仿佛他只是个旁观者一样,冷漠地看着这具身体遭遇毁天灭地的打击。
‘呯呯’两声清脆的爆响,界灵珠率先扛不住这股巨大的压力,四分五裂,随后法杖又贴进一步刺穿了幻化而出的霸王冕,霸王冕消失,法杖没遇到任何阻碍,一击捅穿了陈卫本就破败不堪的身体。“唔……”与前面的遭遇相比起来,这一击反而让陈卫感受不到多大的痛楚,甚至有一丝解脱的意味,他口中终于能发出第一声微弱的呻吟,这代表着这具身体终于慢慢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即便如此,陈卫也是处在油尽灯枯的濒死边缘,法杖直接捅穿了陈卫的心脏,若是常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可他潜在的血脉之力受此激发,一层朦胧的光晕护住了心脉,暂时止住了体内溃败的局势。危机关头,陈卫先前的恐惧反而一扫而光,大脑极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然而,贯穿身体的法杖却没有安分下来的迹象,一股极为强大的念力直冲陈卫脑海,像是带着蓝袍老者同归于尽的气势,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陈卫念力早已耗空,而本该护住陈卫念力核的霸王冕早就破裂消失,可以说,此时的陈卫失去了一切防御手段。
大惊之下,陈卫透支身体强行令自己凝起一丝微弱的念力,这一缕念力帮助他从拳皇戒中召唤出一块血色结晶。这种在水南岭得到的结晶尽管有强大的副作用,但此时为了恢复念力,陈卫根本顾不得其它了。
‘咻’结晶吸收的速度极快,但仍旧赶不上法杖上那股念力的强势入侵,“轰!”念力核遭受重击,使得陈卫大脑一片眩晕,差点就此昏死过去,而好不容易吸收进来的念力也在一瞬间溃散,完全无法组织起来对抗这股外来念力入侵。“轰!轰!”陈卫头痛欲裂,脑中像是遭受一击击重锤,又像是趴着万千蚂蚁在啃食,他被折磨得脸色惨白。更糟糕的是,而在此影响之下,血脉之力也出现波动,隐隐有退缩迹象。
“不好!”血脉是陈卫的保命根本,绝不容许有半点差错,有强大的血脉之力在,肉体总有修复的希望。但令他纠结的是,念力核同样重要,它封存的是陈卫的意识,是他的心智,若是念力核有失,他也无法保证自己的意识能否继续存活。在这万般艰难的绝境之中,陈卫狠狠地一咬牙,脑中下了一个可怕的决定:自爆念力核!
“啊……”陈卫已经夺回身体控制,他双手颤抖,痛苦而又缓慢地抽出插在胸口的法杖,同时脑海中的念力核猛烈旋转,与那股外来念力迎面相撞。“轰隆——”外界看来平静无比的场景,在陈卫脑中却是一片排山倒海的景象,念力核中心喷薄出炫目的蓝紫色光彩,前所未有的念力强度从那光芒里四散而出,而在那一瞬间,念力核也化作虚无。
‘噗嗤’在两股至强的念力交汇之时,陈卫终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法杖抽离自己的身体,更是带出了几缕心脏碎片。而下一刻,他意识尽失,眼中只剩一片黑暗,身体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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