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重紫抓着她的手忽然变冷,他实在无法想象姚芊树要是在那个时候死了,那他就要一个三年还一个三年的等下去,一直等到自己闭目的那一刻,还是在等待中逐渐变了心?他能搪塞大臣们一个三年,却未必能在坚持一个三年,这次他出现在戏园子里,说明他的心已经在动摇,哪怕是敷衍大臣们,其实他明白,这是动摇的开始。
“你崇秀劝你的?”他真的该感谢崇秀。
姚芊树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山脚下那户人家的男孩子捡到了一个女婴,那家里很穷,养不起孩子,更何况那个男孩子还没有成亲,他母亲怕孩子会拖累他,所以坚持不肯养,崇秀说这孩子和他有缘分,他要死了,可是这个孩子却可以活下去,就好比他的重生,他给这孩子起名叫姚缘,和元元同音。”
姚芊树表情怅然,其实凌崇秀是希望她活着,所以才这样说的,姚缘一看就是先天不足,能不能养活真的是很难说的,只不过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他们都没有选择。
凌重紫没有想到凌崇秀会这么做,他恍惚想起当年,他一脸的志在必得,“斐王兄,你说,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答应你,只要你把斐王妃让给我。”
他知道,凌崇秀一向任性,也清楚,他是真的对姚芊树动情了,姚芊树的确不如那些大家闺秀们娴雅端庄,可是她身上有一样却是她们没有的,那就是活力,他深深地清楚,崇秀他一生缠绵病榻,最羡慕的就是有朝气的人了,姚芊树太符合他心目中的样子,所以,再见到姚芊树病倒的时候,他看着比他这个相公还要关心姚芊树。
“姚缘或许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可是现在,她却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就是凌崇秀的孩子,可是,她不属于皇家。”
姚芊树郑重地道。
凌重紫明白了姚芊树的意思,只是他没有想到,一项任性的崇秀,这一次却没有选择任性。
他悠悠地叹口气,“我说过,我不会逼迫你。”
哪怕他心底在怎么盼望。
姚芊树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谢谢你的理解,我们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结了,关于那个莫轩昂,你打算怎么处置?”
“莫轩昂打算一力承当,但是很明显他背后有个人,这个人还是皇家近枝,要不然是不会有鹤顶红的。”凌重紫分析道。
姚芊树点头,要不是因为认出那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鹤顶红,她也不会认定是凌重紫下的毒手。
“先皇驾崩,所有的皇子自顾不暇,自然不会有谁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查一个九死一生的人,那时候只有一个皇子有这个条件,就是珉王,他被贬出京城,而先皇驾崩,他自然需要回来奔丧,莫轩昂曾经受过他的恩惠,珉王所过之处恰巧经过他管辖的地方,他知道了自然不可能不去迎接,而他的府邸离你们跳崖之处并不远。”凌重紫条理清楚的分析着。
姚芊树定定地看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做?”
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凌重紫沉吟,“先皇驾崩的时候,我为了大局着想,只是说遵从先帝遗愿,叫珉王一家都搬往了北边,他培植的势力都已经被打散,虽然他现在在那边过的还好,势力却大不如前,想要治他的罪也不难,倒是莫轩昂,在百姓的心目中,是难得一见的清官,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姚芊树冷笑一声,“你知道有两种人出了事情是很难得到公平的待遇,一种是升斗小民,因为太过卑微,以至于他们的冤无处伸;还有一种就是浏王这样的,因为自己的病,他活的任性妄为,以至于死的时候,都没有人为他流泪,明知道他是被人害死,却没有人为他伸冤。”
“芊树……”她这么认为实在是太偏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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