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里面圣的,的确是太子徐昇和二皇子安王徐泽。
只不过,他们不是被抽查功课,而是双双跪在地上,等元景帝的指示。
此时的元景帝脸色阴沉。
在他的面前放着的是一份血书,和两张纸条。
纸条是太子哭丧着脸交上来。
一张是昨天的,写着“肃王在出云城遭遇刺杀,疑似失踪。”
一张是今天刚到的,写着的却是“人找到,救回。有人以昌盛票行五万两白银买凶,未遂。”
在第二张小纸条的末端还画着一个木牌的图样,正是那侏儒人给方舟舟看的可支取银钱的信物。
他仓皇脱去长袍逃走时,把这个木牌子和袍子一起扔下。
方舟舟给徐明祥施展催眠术的时候,重点强调了这信物的要紧,让他死死记住,要杀他的人是被五万两白银收买。
这信物,方舟舟就留在了藏着徐明祥的井台上的石头缝里,果然是被搜寻他的护卫找到了。
“父皇,五弟他向来与人为善,与世无争。
他这些年把您赏赐他的银钱,都花在了寻找七弟的下落上。
这次也是听说出云城那里有和七弟样貌相似之人,他就直接奔了去。谁知,却是有人做了圈套要暗害于他。
儿臣惶恐,这两张纸条是您赏赐给儿臣的飞鸽传回来的。
五弟生死未卜,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
太子穿着一身华贵的黄色太子服,但他似乎被五皇子遭遇的刺杀吓破了胆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仪态和气度,和身上这身衣服半点也不匹配。
“你是太子,遇事慌里慌张,成何体统!站起来回话!”
“谢父皇!父皇英明神武,有父皇在,儿臣就不慌了... ..."
太子被元景帝训斥,肉眼可见地又一哆嗦,他慌慌张张爬了起来,站到了一边。
在他身边跪着的安王却是满脸的晦气。
他出门真的应该看看黄历的,原本以为得了了不得的大机会,可以给一直压自己一头的三弟宁王重重一击,谁想进宫的时候遇到了自己的好大哥太子。
他沉着脸,跪在那里,脸上没有什么突出的表情,内心却是转了八百道弯在合计:
昌盛票行,那不是徐家开的么?五万两,老三为了杀老五,出手这么大方的么?
一个无足轻重的老五,他都下这么大的血本,和他一直不对付的自己,又不知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
今日务必要和太子联手,三弟纵然是不死,也要让他脱层皮下来。
“你这又是从哪里来的?”
元景帝威严清冷的声音从上面落下来。
安王知道,父皇问的正是自己带来的血书,他五体投地,跪在那里陈情道:
“回禀父皇,天气转冷,冬至将至,儿臣和往常年一样在京郊设了粥棚。
昨日正在给那些流民施粥的时候,有二十几个人拿了血书,找到儿臣,说是他们女儿都在六七岁的年纪,无故失踪。
他们砸锅卖铁,一路追查,却在京郊外的山谷里找到了一处庄园。
他们的女儿在那里,被逼装扮成小猫小狗,伺候达官贵人,有的已经被凌虐至死。
他们当中有人也曾找了衙门上告,但上告的人都离奇身亡。
这几年,他们聚集在庄园外面,因惧怕得罪那背后之人,不敢再冒头,心中牵挂着女儿的安危却又不肯离去。
不知从哪里知道我是天子的儿子,就冒死求到了我的跟前。”
安王声音愈加恭谨地说道:
“父皇,那些人都说父皇是明君,他们会写字的,把自家女儿的名字写在了上面,不会写字的就按了一个血手印,这血书上面的每一处,都是一条弱小的性命在等救赎。
可是此事,儿臣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因那庄园是三弟的别院,但暗地里出入庄园的贵人们不乏朝中的重臣。
此时是家事,也是国事,儿臣恳请父皇定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