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恒觉得强迫了人儿后的那一觉他睡得特安稳,就跟他小时候每天过得自由自在,几乎就没什么忧愁烦恼的时候一样,跟遇到一个发自内心想要爱护的弟弟,他日日尽心尽责顾着人护着人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后来元舜天死了,他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一般,脑子里剩的只有怨恨和不甘,更是被仇恨操控了身体似的,没日没夜光盯着“复仇”二字。
那时候的他,可是怎么藏也藏不住那一股想杀了人儿的恶意,几乎就要付诸实践。
要不是江叔自父亲死的那天就将人儿给带走了,没让他再见到一次,否则他估计次次见面都得做点什么来宣泄一下自己的恨意不可。
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把复仇的重心都放在了江鋆之身上,将人儿定为自己必须实施复仇的对象,甚至可以说完全忽略了真正对元舜天造成伤害的那群人。
大概是被那一股对江鋆之的恨意影响的,后来再见到江叔的时候他也难免有些反感,只不过仅仅一次,仅仅那一会儿而已,后面很快就接受了江叔表露出来的善意,也很轻易就原谅了貌似,或许他本来也就不该把事情牵扯到那样好的人身上吧。
而对江鋆之,他是绝没有一刻生出过要放弃复仇的念头的。
更是对人儿一贯冷漠的态度表示不满,即便是在知道人儿心理上存在些问题的情况下也依旧如此。
他想,就算再怎么情感冷漠,也不该一丝一毫的动摇都没有吧!以前的时候父亲对人儿是有多好他不是不知道,人儿却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就好像死掉的人与自己毫无干系一样,又怎么可能让他不恨?难道还真就是个木头不成?天生无心无情不成?
但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是曾经对他这个弟弟百般爱护、分外上心的他的父亲!是几乎把人儿当成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去对待的父亲!
不!的的确确就是将人儿当成了亲生骨肉!
不过也是经历了那场地下拳赛,瞧见了人儿一幕幕脆弱的模样,再与人儿“翻云覆雨”的那一次后,才让元恒想起曾经对人儿的心思——略有些不堪肮脏的心思。
还是他父亲没死的那会儿,江鋆之那副可爱乖巧的模样真的就已经对他格外诱惑了。
每每溜出自己班级教室,又趁着没有老师在蹿进人儿的班级里占用一条空出来的椅子,守在边上看着人儿乖巧地坐在座位上枕个手臂午休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特别活络,尽在东想西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比如什么人儿哪哪长得很好看啊,看起来很像娃娃的,还让他忍不住想多碰碰之类的,大概就和看到一个特别喜爱的玩具特别想拥有的心态差不多。
实际上他也确实就那样做了——在产生那些想法的下一刻他就那样做了。
甚至还有后面更过分的——他竟然还生出了想亲亲人儿的心思。不在乎是亲哪里,就是单纯地想亲亲人儿,也不知道是被无意间看到的画面影响的还是什么,反正某一天他就是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他觉得,既然是自己父亲和江叔都可以做的事,他和江鋆之——自然也可以做。
或许是因为最开始对人儿的愧疚和感激,或许是因为自己父亲的百般叮嘱,也或许他就是被人儿乖巧可爱的模样给诱惑到了,以致于他一点一点地、无法自拔地将人儿捧在了心上——以致于后来只要是与人儿共处的时刻,他的目光始终会追逐着那道身影。
也因此,一开始还只是偷偷摸摸的戳戳脸摸摸头的小动作,渐渐就成了每天在和人儿一起洗澡睡觉或其他可能有亲密接触的时候都鬼迷心窍地想要更亲近。即便知道人儿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也强势包揽了搓澡吹头等等这些。
是,他知道的——江鋆之从来不需要他的帮忙。
但总归如他所愿地亲了人儿,而且还不止一次,更是从背地里一点点转到了明面上。
他记得最深刻的一次就是某一天一起洗完澡后帮人儿吹头发的时候——也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在人儿清醒的时候干那种事,十分大胆地撩起人儿额前半湿半干的头发就亲了。
那时的江鋆之没有半分反抗或躲闪的举动,依旧乖巧地把双手收放在自己大腿上,只是疑惑抬眸问了他缘由。
他想那时的他肯定是红着脸一副傻样,甚至还荒谬得以家人为借口,以哥哥对弟弟的爱护当理由。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江鋆之竟然二话不说就回亲了他。
即便人儿始终一脸平静,事后也解释说——因为彼此是家人,因为恒哥哥那样对我,所以我也应该那样还给恒哥哥。
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那会儿的心跳,几乎就要撞出胸膛一般,激动、澎湃到他怎么压也压不住。
他人也直接僵在了原地,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定在原地,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呆呆傻傻地望着人儿好久都没有下一步,脑海里更是反复回放人儿亲吻自己的那一幕,留恋得很。
大概也是那时的他对江鋆之的心思不一般,才完全没有意识到人儿事后的平静。不!是从头到尾的平静。也更不可能知道——人儿根本对他没有任何想法,之所以回应他也不过是因为家人这个身份。
一直以来都是因为家人这个身份——因为是家人,所以人儿才一直没有拒绝过他明显亲密的举动。
经那一遭他自然是越发肆无忌惮,各种举动都是为了与人儿更亲近些,他就是情不自禁想与人儿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尤其等着人儿的回应。
不过再亲近也就到亲吻额头为止了。
毕竟即使年纪还小,江鋆之也知道亲吻唇瓣这种事不该发生在自己和他之间,不该发生在家人之间,唯配偶或伴侣例外,所以就算他主动了——人儿也不可能回应。
不用细想元恒也知道理由,更何况人儿说过“母亲就没有这样对我”,还转述说“亲吻是有不同意义的,需要他留给家人以外的又是自己很喜欢的人”,就算江鋆之根本搞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喜欢。
对此,元恒记得自己是不满足的,表面上虽然还迎合着人儿,但背地里可做过不少的小人行径。
如果这件事要追究源头的话,他或许应该感谢一下人儿的父母,毕竟其余亲密的事可让他受益匪浅。
就是事到如今,元恒也不得不感叹江鋆之的乖巧——对那位他未曾见过的女人的任何话都百分百遵守,对与他相处得极好的江叔也唯命是从。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小时候对人儿是有喜欢的,或许还要更深一点,同时想要占有人儿的欲望更是不容忽视。
只可惜后来被满脑子的恨意掩埋,让他完全抛开了原本对人儿的那些怜惜甚至不轨的心思。
而历经昨天上午那件事后,元恒对人儿的占有欲却是再次被勾了起来。对!是占有欲。
没有喜爱,没有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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