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是人,堂堂正正的人!”那中年男子笑起来,声音浑厚有力,傲视一切的态度让夏知了皱了皱眉。

“你不知道你多幸运!普通人想长生可是到死都没能达成。短短数十载。何其短暂啊!而你却轻松达到了。还把那玩意耍的团团转。何其快哉!”

“我只是凡人。生老病死本是常事。你把我放下来。我快难受死了。”夏知了心想,这个人就是疯子。

“放你?怎么可能放了你?以凡人之躯,承受妖魔之苦。你还说你不是妖怪?你还说你能力普通人怎么可以比?他们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突然放大的脸,紧接着抓着夏知了的衣领往上一提。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清楚的瞧见。坑洼不平的脸,长满了褶子。干巴巴的皮肤。这哪里是什么中年人?分明是老妖怪。

“啊!!”夏知了疼得大叫,叫声堵在喉咙里,嗓子很疼,肩膀更疼。撕裂的伤口,新伤连着旧伤。血覆盖结痂的地方不断流出。

“你看你多幸运啊!不死就算了,还有这么强的能耐。我得把你的心拿出来好好的研究一番。”中年男子一拳打在她心口处,疼得她几乎窒息。当初自己抗打抗摔,把墨月的心掏出来也没觉得那么疼。现在,她离死也不远了,连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墨月就给她的生命力,刚刚好,活不好死不了。

“不行!得经过仪式。不然它就死了,没什么用。”

夏知了看不清石台下的脸,根据模糊的轮廓,听着声音依稀能知道对方是谁?

“它没用。墨月怎么会放到它身上?”

“墨月也是经过仪式的,不然就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不同,而你是人。”小白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夏知了看着自己心口血红的印记,黄色的符纸上印着一个血红的鬼娃娃。娃娃狰狞的笑着。

“是啊。是啊。小白说得对,老大,你要小心些不然功亏一篑了。”

泪光中,夏知了终于看清石台下另一张脸。小白旁边站着的是夏知渊。他唯唯诺诺,神态愧疚。活像一只听话的狗。

“我得好好准备准备。”那长猿手臂没有刺穿她的胸口,只是沾着她的血在额头划了一刀,又贴上一道符。这是多担心她跑了啊。

符纸挡住了她的视线,夏知了笑了,她的声音像是在哭,呜咽着每个字音都混在一起。“别对我报太大希望,你会失望的。”

中年男人听力惊人,他还是听清了她的每一个字。只是哼了一声。“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吗?够你几辈子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恭喜你啊,老妖怪。”

“我就当你是祝福了!不知道,我把你的心拿出来,你会不会死?说不定我们都够幸运都能好好的活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声中,中年男人带着小白和夏知渊离去。走之前他很不放心,四下看看洞内没有其他东西这才锁上门。

偌大的洞内,冷冷清清。只有夏知了时有时无的抽泣声。

小白就是在报复她,让她活活痛死。还不如那疯子一爪子来得痛快。

不知昏睡了多久,夏知了被一阵呼唤声惊醒。

“夏知了,你终于醒了!”

头顶的光暗下来,一黑影站在石圈外。她似乎很害怕靠近这里,看着夏知了缓缓醒来这才舒了口气。

“你可以让墨月来救你。”

“你是谁?”

“我叫桃夭。我救过墨月。”

“噢。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还活着,怎么跟他没有关系呢?你承载了他的力量啊。”

“是吗?我就应该去死?”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你可以让他来救你。”

“是那个疯子让你来套我的话的?”

“万年青?不不不,是我自己偷偷来的。墨月也算是朋友,我现在也是困在这里的。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找他,说不定我们还能活着出去。”

“他在哪?我也不知道。”

“夏知了。”桃夭叹息,“你把他害的很惨,可能这就是他的劫难吧。可偏偏,他还是没让你死,留了你一条命,如今你这样子还真是生不如死。”

“谢谢。你说完了吗?真的很吵,我要睡了。”夏知了闭上眼睛。桃夭的叹息声远去。

“我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石门在此刻轰然打开,陈旧的铁链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夏知渊端着一碗粥走进大门。他端着碗走到夏知了面前,眼神掩饰不住的愧疚,鼻翼翁动间,声音也开始颤抖。

“你,这是又装的哪?没脸做人了吗?”

“是我。夏知了。我是夏知渊。是夏蛮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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