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敛行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曹炳显那张因愤恨而显得有些扭曲的面庞,轻笑道:“嘿嘿,我知道曹大人跟邹三多的交情匪浅,正因如此,我才特意网开一面,将他留在这军营之中多住了几日。不然我早就让他上街见见百姓了。”
曹炳显不满地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照侯爷您这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我该谢谢侯爷给了我和邹三多这次见面的机会了?”
万敛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笑,缓缓说道:“我啊,倒不是贪图你口中所说的那一句谢谢。不过嘛,本侯若是不想让你们相见,你们就一定见不上。要说起来,这个邹三多还真是应该好好地感激一下本侯才对呀!要不是因为我的仁慈和宽容,他还能有命在这军营里面又多活几日嘛,他吃败仗那日就应该是他的死期了。”
曹炳显听了万敛行这话,嫌恶顶皱起了眉头,义正言辞地质问道:“侯爷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滥用职权吗?”
万敛行冷哼一声,随后反唇相讥道:“哼!那邹三多难道就不该死吗?他抢掠百姓财物,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如此罪恶深重之人,他罪不该死吗?或许在你们这些人的眼中,区区两百名普通百姓的生死根本无足轻重,但在我看来,我奉营的百姓各个金贵。所以邹三多死一百次都不无辜。”
说到此处,万敛行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本侯本不想动用手中的权力,然而面对如今的局势,我实在是别无选择啊!与朝堂之上那些阴险狡诈、专门设计陷害忠臣良将的奸佞小人们相比,我这点所谓的‘滥用职权’又算得了什么呢?若我今日不对这等罪行累累之人加以严惩,只怕用不了多久,他便又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没有半点真材实料却顶着‘功臣’名号招摇撞骗的无耻之徒。依我看呐,邹三多担不起功臣二字。”
曹炳显简直难以置信,万敛行竟然能厚着脸皮把滥用职权说的是如此的大义凛然干,把处置邹三多说成了是他的无奈之举,曹炳显这样的人都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侯爷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嘛?”
万敛行露出讽刺的一笑:“怕他又如何?怕他就不治我的罪了吗,本侯被派来奉营,敢问监察御史曹大人,我万敛行犯了哪条金科玉律了,本侯何罪呀?”
曹炳显自然是说不出来万敛行一条罪行,因为万敛行无罪,他过去在汴京为官的十多年里,虽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是他从来没得到过重用,也从来没干过任何的事实,正因如此,想要给他胡乱安插一个罪名,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自从将这万敛行调到奉营之后,情况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如今的他,竟然渐渐成了皇上的心腹大患。想到此处,曹炳显额角微微冒汗。
而此时,万敛行则饶有兴致地盯着眼前这个被自己问得哑口无言的曹炳显,心中暗暗发笑。他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道:“哈哈,曹大人,咱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啊!想必今日重逢,你我之间定然有许多话要好好聊聊。来来来,我们进入大帐一叙。”说着,便迈步朝着大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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