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略显昏暗且弥漫着一股陈旧气息的屋子里,顾登突然感觉肚子一阵抽痛,那疼痛来得极为迅猛,犹如一只无形的手在肠胃间肆意搅动。

他眉头紧紧皱成了个“川”字,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微微泛白,赶忙凑近老陈,也就是陈北安,小声嘀咕道:“老陈,我肚子有点疼,想去上厕所。”声音里透着几分焦急与难耐。

此时,一旁的刘岚山妻子正坐在那有些掉漆的木椅上,目光随意地在屋内游移,听到顾登这话,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那神情好似被突然惊扰到的小鹿。

不过片刻之后,她便恢复了常态,机械地伸手指了指后边那扇半掩着的门,门轴似乎年久失修,随着她这一指,发出了“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

顾登捂着肚子,脚步匆匆地朝着那扇门走去,心里头只惦记着赶紧解决这肚子里的“紧急状况”。

待推开那扇门,一股浓烈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这厕所还是极为古早的旱厕样式,四周墙壁斑驳,满是岁月侵蚀的痕迹。

顾登刚一踏入,那股混合着各种秽物的恶臭就直往鼻腔里钻,熏得他眼眶都微微泛红,差点没直接呕出来,心里暗忖:“这味儿也太冲了点儿。”

强忍着不适,顾登刚想寻个能落脚的地方,不经意间抬头一看,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头皮下的每一根寒毛都瞬间竖了起来——旱厕的墙上竟满是喷溅的血迹,那些血迹早已干涸,呈现出暗沉的红褐色,星星点点、纵横交错地分布着,仿佛一幅狰狞恐怖的抽象画,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惨烈过往。

还没等他从这惊怖的景象中缓过神来,下意识低头的瞬间,更是两眼一黑,脚下一个踉跄。

只见旱厕底下的粪池里,正漂浮着一颗糊满屎的球状物,可哪是什么球啊,待眼睛稍稍适应了这昏暗且令人作呕的光线后,便能瞧出那完全就是一颗人的头颅!

那头颅肿胀变形,头发凌乱地糊在脸上,五官被秽物遮挡,隐隐约约透出的一丝轮廓,却满是无尽的死寂与恐怖。

顾登顿觉脊背发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转身欲逃。

然而,就在他刚要转身之际,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然站着几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他们个个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凶狠与决绝,手里紧握着棍棒,那棍棒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还没等顾登开口呼救,为首的一人猛地抡起棍棒,裹挟着呼呼风声,“框框”两棍狠狠打在顾登头上,力道之大,让顾登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巨响,眼前瞬间金星乱冒,紧接着两眼一黑,双腿一软,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成麻袋一般,被几个壮汉给当场抬走了,身体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彻底没了反抗的力气。

客厅内,陈北安坐在那有些破旧的沙发上,起初并未在意顾登上厕所耗时稍长,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仍不见顾登回来,他那两道浓眉渐渐拧在了一起,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开来。

陈北安本就是个心思敏锐之人,多年的办案经验让他的直觉格外敏锐,当下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刚站起身,眼神警惕地在客厅里扫视一圈,只见原本还在厨房忙碌做饭、锅碗瓢盆碰撞声不断的刘岚山妻子,此刻竟没了踪影,整个厨房安静得有些诡异。

而就在这时,客厅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刘岚山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们或手持粗壮的棍棒,棍棒上还缠着几圈黑胶带,以增加握持的摩擦力;或拎着明晃晃的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光,那阵仗好似恶狼围猎一般。

刘岚山站在人群最前头,脸上挂着一抹冷酷且得意的笑,眼神轻蔑地看向陈北安,冷冷说道:“你的好兄弟已经被我们的人给处理掉了,现在到你了。”

那声音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透着彻骨的寒意与浓浓的恶意。

说罢,他身后那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仿若听到了冲锋的号角,瞬间蜂拥而上,嘴里喊着些含混不清的叫嚷声,抄起棍棒就朝着陈北安身上劈头盖脸地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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