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意睡意全无,支撑着下巴一直盯着顾西洲看了好久。

最初的时候她对这个男孩拥有着满腔的热血和爱意。后来爱意被消耗完了,她就彻底死心了。

对顾西洲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一心只想要顾西洲去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可随着时光的流逝,每一次自己被欺负之后,都是顾西洲为自己出头。被绑架的时候,顾西洲宁愿开枪自杀也不想她坠楼。

渐渐地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是深爱着自己的,只是不会表达爱意。无形中做了很多伤害自己的事。

还有自己在监狱中受到的欺负应该是宋言吩咐的,假传了顾西洲的意思。

出狱后都三番五次用命护着自己的人,怎么会想要在监狱里整死自己呢?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的误会,太多的血淋淋的伤痛。

能走到今天圆满的一步,顾西洲付出了太多,甚至改变了自己整个人。

面对这个奔四的男人,她现在只有心疼了,只有想要好好爱他和他共度余生的想法。

这世界上向来没有绝对的爱与恨啊!全部都是事在人为。爱亦是,恨亦是。

顾西洲用他的努力消解了她所有的恨,将满满的爱注入了她的心房里。

苏知意一寸一寸认真地看着顾西洲那张俊美如雕塑般的脸。

她想她会爱着眼前这个人直到老去,死去。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她还会坚定不移地爱上顾西洲。

顾西洲醒来的时候,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顾西洲紧张地到处找苏知意,身影在医院的人潮中穿梭。

“林墨,你看到知意了吗?我一醒来,她就不见了。”顾西洲停驻在林墨面前着急地问道。

“没看到,会不会是去上厕所了?”林墨挠了挠头说道。

很快,一个护士叫起了林医生。林墨只得先投入工作。

顾西洲给苏知意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

终于,苏知意接通了电话。

“知意,你去哪里了?”

“我在205病房。”苏知意轻声说道。

顾西洲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拔腿就朝2楼跑去,终于看到了苏知意单薄的身影守在一个空空荡荡的白色病床前。

顾西洲心头一怔,那不就是爷爷曾经躺过的地方吗?

“西洲,我想念顾爷爷了。我总觉得他还没有离开我们。他还没有再吃到我做的桂花糕呢!”苏知意俯身摩挲着床铺,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是。爷爷要是看到重孙子不知道该有多开心。”顾西洲上前拍了拍苏知意的后背安抚道。

“西洲,我好愧疚。我甚至都没有参加爷爷的葬礼。我没有送他最后一程。”苏知意转身靠在了顾西洲的肩膀上,身子微微颤抖着,声音也带了点哭腔。

“爷爷会体谅你的。你生产后身子那么虚弱,吹不得风。没事的!知意,爷爷知道你的心意。”

顾西洲温声说道。

人已经不在,空余一地思念。苏知意抹了一把眼泪。其实苏知意更后悔的是因为恨顾西洲,不想和他有牵扯。

所以她出狱后的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去看过顾爷爷。

甚至换了手机号码,不愿意接任何一个陌生号码。

她的意气用事错过了最宠她的爷爷。她此生最渴望得到的亲情不是在苏家人身上得到的,而是顾爷爷的给的啊!

“等你身体彻底恢复后。我带你去墓园看看爷爷。”顾西洲薄唇倾吐。

……

一个阴雨绵绵天,苏知意和顾西洲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来到了墓园。

顾西洲为苏知意撑着一把黑伞,苏知意神情悲痛,注视着那张黑白照片,眼睛都要沁出血来。

照片里顾爷爷笑的灿烂,苏知意看着心口钝痛。这么好的爷爷,还没来得及看孙子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雨滴滴答答地拍在黑伞上,形成无数水柱落下。

顾西洲的眼里也泛着泪花,心中满是不舍。

“爷爷,我们来看您了!”苏知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和顾西洲现在如胶似漆,感情特别好。你可以放心地走了。”

“等再过些时日,我们会一起带重孙来看您。他叫顾浩然,意思是我们希望他有一身浩然正气。名字里也隐约还有您的一个字,也是为了纪念您。”

顾西洲垂眸薄唇轻吐,弯腰将一束花放在了墓碑前。

“西洲,旁边的这个墓碑怎么没有名字?”苏知意有些诧异地问道。

“那是为了缅怀你流产的那个小宝宝的。每年我都会过来看看她,也会思念你。”顾西洲眼眸静谧如海,轻声说道。

苏知意心口一动,她以为顾西洲并不在乎那个流产死掉的孩子。没想到他也是同样深爱着,并且将孩子放在心底好多年。

“顾西洲,我突然觉得自己冤枉了你。西洲,我真的冤枉了你。那时候你也很难受,我却误会你,把失去孩子的悲伤和愤怒全部宣泄在你身上。

只知道恨你,却不知道也要体恤一下你。”苏知意抬头,一双眼睛氤氲出水雾,眼尾微微上挑,摄人心魂。

顾西洲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苏知意的柔软的黑发,温声道:“你没有冤枉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流产了。别对我愧疚,苏知意。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西洲,以后我们都要及时沟通,不能再有任何误会了。”苏知意靠在顾西洲胸膛上喃喃道。

“永远不会有误会了。我老婆这么温柔善良,发生任何事,那一定都是我的错!”顾西洲义正言辞地说道。

苏知意忍俊不禁道:“你这是失去理智了嘛?”

顾西洲一只手攫住苏知意的下巴:“是啊!我早就因为你神志不清,神魂颠倒了。”

四目相对间,爱火四溅。

与此同时病房里徐子仪看着电视机播报的新闻大发雷霆。

“妈的,她算什么东西?一条在夜场里趴着捡钱的母狗还能当顾氏集团的持有人吗?”

徐子仪一把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一个母狗出了夜场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了,还死活揪着顾西洲不放,带娃上位!这手段真的太下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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