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宁府前,柒染来到了一处院落。

与原主住处的破败不同,这里一花一树,一草一木皆是被下人精心伺候着,就连那门头的回廊都有婢女时时刻刻的打扫。

院子的侧厢房乃是一处布置精巧的佛堂。

佛堂内一袭浮光锦外衫套祖母绿缎面衫裙的老太太半跪着礼佛,眉目间,甚是和蔼。

袅袅的青烟从香炉中飘起混入了极致的黑暗中引出极致的恶念。

柒染鬼魅般出现,顺手把老太给一拳打成眼歪嘴斜的中风老太,又深藏功与名的离开。

“呔,这就是饿死原主的老太婆?”零七端详了一阵,唏嘘地随着柒染离开了宁府。

这老太婆就是宁府的老太君。

便是看原主没有娘家支撑,故意磋磨原主的凶手之一。

府内的下人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老太君礼佛的地方。

“宁老太君出事了!”

“赶紧通知老爷!”

瞧着地上那眼歪嘴斜的老太婆,下人们一个个都慌了。

“还愣着干什么?请大夫去啊!”

宁子匀后脚赶到,瞧着地上眼歪嘴斜似乎命不久矣的老太太,顿时大发雷霆。

“我娘是怎么回事?”

见到主家在那边询问下人,赶忙的甩锅:“前头我们看见了夫人来到了这院子,正追过来呢,就瞧见老太君躺地上昏迷不醒。”

“刘玉!”

宁子匀恍惚低喃,眼中闪过一丝痛意。

“主子,这怎么办?我们还继续寻找夫人吗?”

“找什么找?找大夫!夫人自己会回来,她没地方去。”

宁子匀回过神就赶忙让人伺候着,同时派人去请城里的名医。

一番折腾下来,他忙碌到了半夜才从自家老娘的院子里走出来。

天空乌云密布,沉甸甸的看不见星斗。

宁子匀的眼神冰冷,一如这天空看不见一丝光亮,他在颤抖,在愤怒,也在不解。

“刘云,母亲不过是小惩大诫你,你居如此恶毒让母亲受惊,我这一次绝对不会对你念及旧情了!”

他不明白,自己青梅竹马的妻子为什么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自从刘家被牵扯到皇子们的夺嫡风波后,自己的妻子就愈发不可理喻。

现如今明明应该谨言慎行的时候,刘玉偏偏要几次三番的提及刘家。

明明男子纳妾很正常,偏偏她要与自己争吵,闹脾气。

甚至,就连自己母亲也难免的被牵连。

想到这里,宁子匀眼中闪过一丝痛意。

自从刘家被流放之后,他母亲就一直想让他和刘玉和离,想让他娶京城贵女。

他宁子匀顾忌了昔日的情分几次三番周璇这才熄了母亲的念想。

他想,自己是不可能和刘玉和离的,哪怕刘玉早已经面目全非,但他还是爱着刘玉的。

为了让母亲不生气,他还特地把掌家权给了母亲,想来母亲或许会对刘玉有所苛责,但总不会继续想拆散他们了。

不想,自己的私心居害得母亲如今动弹不得,眼歪嘴斜,终身只能在病榻上度过。

宁子匀内心烦闷不已,懊恼非常。

一切不应该这样的!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青梅竹马应该是温婉贤淑的。

他的母亲应该是开明和善的。

但秋天的夜风吹过来,稀碎了往昔。

宁子匀处离去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倏然间,他来到了安置柳轻颜府外别院中。

在美酒佳肴的侵蚀中,宁子匀一边搂着美人忆苦思甜,一边悼念自己逝去的白月光青梅竹马,泪流满面。

且不说宁子匀那稀烂的破事。

镜头一转来到了冰天雪地的孤寒州,孤寒城内。

柒染穿着单薄,正在挖一处坟墓,把里头的尸体拎出来。

没有错,这一次她的接头人就躺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坟墓里,当一具平平无奇的尸体。

而这一具平平无奇的尸体也正是柒染要寻找的异族。

比起前两个异族,这第三个属实很倒霉。

它的倒霉,怎么说呢,远不是三言两语可言说完的。

这异族在早几年就因为土著盗墓的缘故被放出了封印。

刚出来的异族不知天高地厚,立马就想大展拳脚。

谁料这世界就是专门用来给异族当笼子的,它一出来世界法则就层层叠叠压得它差点魂飞魄散。

异族惊慌失措逃了几年最终不得已夺舍了一个跳河的苦命女子。

巧的是,那女子是世家里的仆从,那种没有户籍的黑户。

之所以跳河便是因主家要将自己送给恶名在外的王衙内。

那王衙内出名的好女色,也是出名的恶名昭彰,他曾有一美妾,因貌美非凡被他宴请四方,烹而食之。

女子知晓主家的打算后吓得不顾其他,投河自尽。

异族夺舍后被山匪捞上了岸。

原本它是想夺舍山匪的,谁料世界法则将它禁锢在了这具肉身当中。

浩瀚无垠的宇宙中,一道道威武恐怖的法则在暗中蠢蠢欲动。

只要异族愿意出来,法则就会瞬间被激发,瞬杀这不安分的异族。

无奈之下,异族顺手绞杀了山匪,冒名顶替了山匪的身份。

随后,异族女扮男装科举考试又成了探花。

人生高光过后,留给它的就剩下不见光亮的低谷。

因被卷入了科举风波,异族直接被贬到了孤寒州,成为了孤寒州太守。

那可是个长年累月暴雪不断的地方,且住在那的不是罪民之后就是一些民风彪悍不知礼义廉耻的原住民,毫无油水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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