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咒自己呢?”

能听得出男人是真的动怒了,跳动的烛火下男人的俊脸异常紧绷,暖意的光仍旧遮掩不住他周身的寒。

按理来说,如此高大健硕冷硬的男人发怒,应是极其骇人的,尤其云汐在他面前就像是个能被随手拎起的小鸡崽一样。

可云汐非但没有畏惧还觉得心里发暖。

她记得之前每次生病,她爹和大哥也是这般……

在祈福之时,得知家里遭逢巨变的时候她没有哭,被南宫煦逼上绝路时她也忍住了眼泪,她以为自己是忘记怎么哭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哭了。

可是此刻她的鼻子发酸,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别哭,是我不好。”

方才还气势凌人的人,马上局促不安了起来,他伸手擦拭云汐脸上的泪,可长期劳作的手太过粗糙,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绯红。

这下他更是手足无措了:“你要是实在生气你打我两下?不行,我长的梆硬怕你手疼,要不……”

云汐泪眼滂沱:“我要你上来睡!”

萧莫迟沉默片刻,轻叹一声:“好,我上来睡。”

他将被褥铺好,与云汐一个在炕头一个在炕尾,中间隔着一段距离。

云汐怕萧莫迟觉得自己哭哭啼啼的烦人,就收起了自己纷繁的情绪,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蜡烛吹熄,黑暗限制了视觉却放大了感官,一些记忆死灰复燃。

想到昨夜自己是被萧莫迟紧紧搂在怀里的,想到他赤裸结实的胸膛与滚烫的温度,想到他此刻就躺在自己身侧……

萧莫迟像是感知到了一般:“那两日是没办法,你像是冻僵了一样,大夫说只能捂着,所以就……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没这回事吧。”

云汐觉得很神奇,这男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总是能瞬间消除她心里的顾忌。

她家人的事是这样,她想留下没台阶时也是这样,现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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