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耙子也回来了!这是……二耙子媳妇吗?”徐父一进屋看二孙子也在,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媳妇。

虾耙子起身跑到徐父跟前道,“这是我阿爷,阿爷,我娘子金兰。”

金兰忙不迭的放下碗,规矩的喊了一声,“阿爷。”

“坐下吃饭,”徐父满意的看着孙子对孙媳妇挥手。

“徐大叔,给你也盛俩饺子垫垫肚子?”棒槌笑问徐父。

徐父咂咂嘴也没矫情,“那给我盛两个。”

喜鹊闻言转身去了锅屋送了一碗过来,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酒。

“姥爷,阿爷,喝呀!饺子就酒越喝越有,”麻头跑两个老头中间坐着怂恿道。

徐仲林刀了一眼儿子,“别贫嘴了,吃过饭赶紧去劈柴。”

虾耙子放下碗抱起酒坛子闻了闻,“阿爹,这就是豆庄新酿的花酿吗?”

“嗯,给你姥姥舅母和金兰都倒一碗尝尝,要是觉得好喝,回头我再多带点回来,”徐仲林说完放下碗。

曹金兰眨了眨眼睛,她有点喜欢这一家子人了。

虾耙子听了二话不说,直接倒了三碗甜花酿,麻头先给他姥姥端了一碗,然后就是舅母一碗,最后推了一碗给曹金兰。

他自己抱着一碗喝了喝,“这不就是阿爷酿的荷花酿?”

“是吗?那怎么闻不到荷花香呀?”麻头也端起一碗尝了尝,只有莲叶的淡香气。

徐仲林听了也没跟他们解释,端了两碗给了棒槌一碗。

“阿爹你们喝着小心些,这些可都是窖藏过的,劲大着呢!”

“那就每人尝一碗,晚上正经吃饭的时候再喝,”佟父说完端起碗跟徐父碰了一下。

下午佟家的小院传出了饭菜的香味,天色将黑屋里开饭热闹起来,新的花酿喝起来不觉得有什么,喝到最后倒了好几个。

没倒的徐仲林,给自己老爹老娘送回去睡下,然后给儿子在扶回去,回来又帮着收拾碗筷洗干净,一晚上忙的跟个丫鬟一样,次日一早赶马车去了豆庄。

……

“徐掌事来的正好,咱们豆庄的税钱该送去……”

“豆庄以后的税就固定由总管送了,另外去找个热闹的草台班子回来,大雪节给豆庄的老少们热闹热闹,庄里该发的东西也准备点出来,”芦苇坐在账房的对面打断了郭飞的话。

“总管送?”郭飞心道,管事哪有东家份量大呀?

“你带着振文一块过去,也请县衙里相熟的人吃吃饭,年底了也该走走交情了,钱不够账上支取。”

郭飞皱眉在芦苇的目光里出去了。

当天晚上,郭家爷俩喝的东倒西歪的回来了,第二天酒还没彻底的醒,便又接了各家拜帖走动吃饭。

徐仲林看郭家爷俩喝的走路发虚,私下里龇牙道,“那些人真是厉害!你看给郭总管喝酒喝的眼睛都青了!”

芦苇看了徐仲林一眼,“你要愿意可以去……”

“我不愿意!那些人心眼多的太厉害了,我去了别把我套进去了,”徐仲林赶紧摇头不去。

酒该喝继续喝,草台班子也找好了,豆庄经过人仰马翻的忙碌后,也开始了步入正轨有序。

没事的都过来搭把手,戏台搭好了,明天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看大戏了,张多田带人忙的满头大汗的搭戏台。

庄里老人们背手过来看热闹,“张管事,戏楼北边不是有吗?咋还费事搭呀?”

“北边的戏楼又不是咱们该去的,那边最近都是知府大人包着的,我们要是不知深浅去了误撞了人算谁的?不如在这边看的热闹自在,”张多田没回头的回答道。

溜闲的人一听知府大人,立刻不说了,都跟着帮忙搭建,人多搭台也快,一天的功夫大戏台忙好了。

大雪节的早上,震天的锣鼓声响起来,庄上庄下的人,冒着雪拿着马扎热情的跑来看戏。

戏台下也是搭了棚子的,为的是怕雪下的太大了看戏扫兴,反正棚盖用完还能拆,冬天没事做众人也不怕浪费时间。

……

“好!在翻一个!在翻一个!”

芦苇睡眼惺忪起来站在门口,看戏台那边坐满了人拍手吆喝,她拍了拍脸,庄里人没来齐吧?

“没有,庄里郭飞分派了人手出来巡逻,附近的庄民听说咱们这要唱大戏,好多人清早就赶过来看戏了,就怕外庄人趁我们这热闹的时候,过来浑水摸鱼的做贼,”徐仲林打了一盆热水给芦苇洗脸。

芦苇接过水简单的洗漱完,吃过早饭出门露脸走了一圈,表示了她这个东家的存在感,剩下的便交给了徐仲林处理,她则回家休息。

豆庄的大戏大雪节上午人不算太多,下午陆陆续续不少,几乎把戏台空地占满了,后面两天更是达到了人山人海的地步。

陈县令还过来凑了热闹,看完豆庄的大戏结束,他咳嗽两声说道。

“本官初来山阳镇未做出什么成绩,无脸铺张浪费,又想与民同乐,遂定于正月十四十五十六三天打庙灯戏,届时邀所有山阳镇治下村民,一同镇街上观赏。”

“好!”郭飞带头喊好,跟着的人自然是齐声高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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