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想了想,觉得也只能如此,便说道:“那就这样去试试吧!”
于是,张三丰与胡鸾仙来到论坛上,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到孟子空了下来,喝了口茶后,张三丰就站起来向孟子行了一礼后说道:“晚辈是道家的张三丰,特来向孟老夫子请教一些问题!”
孟子倒是很随和的,微笑着说道:“那你请坐下说吧!”
张三丰坐下来后说道:“先生您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又说过“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既然以民为贵,就应当处处为民着想,以人民利益至上。那么说来,这劳心之人,何必要去统治劳力之人呢?让劳力之人自个去实现他们的利益岂不就行了?”
张三丰抛出的这个问题算是孟子理论上最自相矛盾之处了。
说明白点儿,就是你孟子认为,民既然为贵,为什么总要受统治者统治呢?民众既受统治,怎么可能得到尊贵的社会地位呢?统治者们又哪里会自己甘愿处于民众之下的呢?
孟子听了后,也不自觉地眉头一蹙。
但略略思考下后,就又和蔼地笑着回答道:“就是因为君上是世袭的统治者,所以要求他们要施行仁政才行呀!国君施行仁政,就是在“贵民爱民、亲民恤民”啊!”
张三丰摇了摇头说道:“夫子差矣!自古以来,圣人们都是“以民为上、为而不争的”。真正做到贵民的,就应当还政于民!而不是高高在上,以治民来图私利!
夫子您所提的仁政,不过是上位者对治下之人的一些宽宏之处而已。比如少收些税收之类的罢了。
虽然赋税重了,百姓自然生活艰难;赋税稍轻,民生自会好些。但是赋税再轻,国君终归还是在盘剥人民。人民受到盘剥,岂可叫为贵来的?”
他这说法,等于直接在说孟子那套,偷条牛算作贼,偷颗针也算作贼!只要统治者在盘剥人民,就不算真正的以民为贵!
孟子仔细一想,张三丰所说的也还真是个道理。
但他立即反问道:“依你之言,老百姓无需纳税,那国君吃啥子用啥子?莫非这天下也真不要人来治理?”
张三丰摇摇头说道:“非也!治理社会还是必要的!不然这社会就要乱套,公共事务也无从落实。
然而,还政于民,就是要让从事治理社会的人,都要把自己也当成劳力者般,属于人民中的一员。而不是以统治者自居,而高高在上。
他们这些人,仅能算是一种社会分工而已。他们执行社会管理的责任时,是得对人民负责的。不可损害民众的利益!
当然,由于有了这种社会分工,这些人也要生活的嘛。另外加上公务也需一定经费来完成。所以,民众实际上也须要缴纳一定的赋税。
但这些赋税,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不是治理社会者可以私自占据了的!”
孟子听后,不禁一呆,惊问道:“如此而来,那还哪里有国君呢?”
张三丰含笑答道:“按理说就该如此!就连最高行政长官,也应该由人民推选出人来担任,也必须为人民负责才行!而且,为了充分保证管理社会的公权公用,执政者还得定期更换,而不是一直呆在当权者的位置上,这样才能使这些人真正从人民中来,又能回到人民中去!如些,谁还敢不行仁政?不仁不义之人,怎可能上位?而他们一回到人民中来后,又岂能容忍后来者行不仁之事?”
听了张三丰这番言论,孟子给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好一阵后他才回过神来说道:“小友想得甚好!可是自古以来,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哟?”
张三丰说道:“按道理来说该当如此!我们论道,不正是在探寻这方面的道理么?以前没有这么回事,只要道理还在,以后依道理行事,未必不会真的如此了呢!”
孟子听后,向张三丰拱了拱手,说道:“小友说得正确!我也常常在追寻这方面的道理,然而始终茫然而不可得,原来是自己囿于成见了!小友一席话,当真点醒了我这梦中人!受教了!受教了!”
他如此谦逊,倒是弄得张三丰连忙还礼,说道:“不敢当!不敢当!”
台下那么多人看着,尽皆惊艳于张三丰居然论道胜了孟子!
自此,张三丰的大名迅速在天界里传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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