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说实话么?”

安奕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当然因为你好看。”

林轻云闻言猛的抬头,眉毛都要皱成一团:“只要是漂亮的人都可以?”

“如果是玩玩,那肯定都行。”

安奕把开始挣扎,甚至要对他动手的林轻云抱紧,才说:“和你的相识的确是临时起意,但我希望你能够成为我永远的伴侣。”

林轻云收回偷掐安奕腰间软肉的手,疑惑的重复:“伴侣?”

安奕点头:“对,永远的伴侣。

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被我喊老婆,跟我一起出去见朋友,陪我在节假日见家人。

也愿意让我见他的朋友和家人的,那种大大方方的关系。”

“我家人不行。”林轻云下意识回绝。

“啊,那怎么办?你要跟我谈地下恋情?”安奕摸着林轻云渐渐回暖的手脚,抱着人坐起来,一边聊天一边往床下挪,往浴室走去。

下雪的天气挨了冻,还是泡个热水澡的好。

“那太委屈你了。”林轻云摇摇头:“你这么张扬的人,不该为了我藏头露尾。”

“不至于。”

安奕单手抱着人,往浴缸里放热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有商有量。

如果我明知道你不方便,却还要拉着你四处张扬,那就不是爱情,而是在炫耀我拥有一个新玩具。

乖乖,你是我老婆,如果你选择地下,我就陪你一起藏着,你说了算。”

他这话就好像笃定,林轻云不会公开似的。

林轻云心里不是滋味:“你没有自己的意见么?”

“我这人脸皮厚,不在乎名声,工作也不会受舆论影响,我怎么都行。”

安奕把人放在洗手池上,帮他解扣子,“乖乖,一辈子很长,我们得有商有量。”

林轻云看着眼前帅气男人温柔的模样,忍不住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低声呜咽。

为什么安奕要出现的这么晚?让他受了那么多的苦楚。

可他又庆幸,安奕还是出现了,没有让自己孤孤单单一辈子。

安奕站着没动,静静地等着他哭够,才递了纸巾给他:“你先泡着,我去做饭。”

还得找找冻伤的药呢。

浴室的门关上,所有的声音都被挡在了外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林轻云仰头靠在浴缸上,苦笑了一声,捂住了脸。

安奕说的那种,能跟朋友家人见面的,大大方方的关系,他注定是给不了他了。

就他那个家,他自己都不想踏足。

不过没关系,他还有自己。

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将自己送出去,只希望安奕能够接住奋不顾身的自己。

他一定能接住的。

厨房里。

{发生什么事?他家里人找他麻烦了?不是说只有逢年过节才联系么。}煮面的安奕问着楠楠。

【不是他家里。】楠楠搜索监控比对:【是他大学里的一个同事发神经,突然把他拦着质问。

但这人被反派按住了啊,为什么他还会不开心呢?

哦,对,他们还提到了视频,需要我去查一下吗?】

安奕看着沸腾起来的汤锅,在面汤要溢出把炉火熄灭的瞬间,把凉水点了进去,让一锅面汤归于平静。

{查。}他总得知道是什么让他这么反常。

林轻云的情况明显不对,安奕也就没有耽搁时间,煮好汤面就回了浴室叫他。

泡的热乎乎的林轻云正裹着浴袍吹头发。

他面对着门侧坐在洗手池上,右腿悬空,左腿倾斜着撑着地面,露出白皙修长的腿。

他吹头发的那只手高举着,另外一只手则缓缓地拨弄着头发,手臂一上一下,让浴袍更加的松垮。

那深到能盛水的锁骨,就显得十分的刺目招摇。

看见安奕开门,林轻云立刻冲他笑了笑,很是刻意的放下吹风机,冲他勾了勾手。

安奕瞄了一眼他用力到发抖的脚尖,忍着笑意走了过去。

林轻云立刻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要亲亲。

“头发还滴水呢。”安奕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扣住他的肩膀,拿过吹风机,把人拎起来让他坐好:“我帮你吹。”

“不吹了,我饿了。”林轻云却非要去推他的手,像是故意抬杠似得说:“地暖的温度这么高,不吹也没事,头发自己就干了。”

“会感冒。”安奕不听他狡辩,把人按住,扯过毛巾擦头发。

脑袋被人不停乱揉的林轻云气的磨牙,他猛的抱住安奕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故意用半湿的头发蹭着他的胸口。

活脱脱一只被饲主逼着洗了澡,故意把水甩到饲主身上的坏猫。

“要跟我有难同当?”安奕笑出声,双手摁着毛巾,脸跟头发一起揉。

“干什么!”五官都要被他揉变形的林轻云,气愤的挣扎:“你给我撒开!”

安奕偏不。

他揽着他的肩膀,把人彻底的摁在自己的怀里:“不是要蹭么?蹭个够。”

林轻云脸都被埋了起来,瓮声瓮气的说:“我饿了,你别闹我了。”

虽然语气有些生硬,可这明显是在示弱撒娇。

安奕立刻就把人放开,飞快的给他吹干头发,让他去卧室换衣服,自己将浴室收拾干净。

可出来却发现,林轻云光着脚坐在床边发呆。

“怎么不穿袜子?”安奕打开抽屉,拿了一双卷成团的袜子出来,蹲在林轻云的面前,抬起他的脚,亲手帮他把袜子套好,拍了拍他的脚心:“这下彻底暖和了。”

林轻云看看安奕,看看自己的脚,再看看安奕,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自己吹个头发都刻意的不行,安奕是怎么把这么做作的行为,这么自然的做出来的?

果然经验丰富呢,哼。

心情有些郁闷的林轻云,饭吃得很快,也很沉默。

以至于吃完饭还不到9点。

对于他们来说,这个时间点有点太早了。

林轻云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忽然起身往卧室走去。

“要去哪儿?”端着水果的安奕从厨房出来,把人拉回沙发:“一起看个综艺呗。”

“我去拿个东西。”林轻云摩挲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刚刚泡澡的时候,手环被取了下来,现在正好可以拿回来戴在正确的位置上。

“要什么东西?我帮你拿。”安奕放下水果问。

“不用,我自己去。”林轻云疯狂摆手,逃回了卧室。

没一会儿。

只穿了安奕上衣的林轻云,赤着脚走了出来。

黑色的蛇皮压着喉结,铂金闪着银光。

林轻云踮着脚走向安奕,塌腰跪在了他的腿边,脸枕在他的膝盖上,仰头看着他:“刚刚的汤面有点辣,我想喝点牛奶中和一下。”

男友上衣是永远的法宝。

尤其配合细带使用。

综艺反正是没看的,沙发反正是没闲的,床单最后也不得不,跟那件上衣一起被丢进了洗衣机。

半夜。

林轻云又一次噩梦,依旧是低声的呢喃和轻轻的挣扎。

安奕眼睛都没睁,像往常一样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想把人哄睡着。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成功。

“别过来!走开!我没有,不是我!”紧闭双眼的林轻云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

“乖乖,醒一醒,乖乖,不怕啊,老攻在。”安奕摁住他的手臂,把他抱在怀里,试图从梦魇中将他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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