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沙州城,太子和公羊鸿不见了踪迹,找来珠玑阁门客一问,大军于寅时开拔,出西门去往易州,就连贺举山和鹿怀夫也随他们而去。

这一举动,在李桃歌预料之中。

公羊鸿亲自出马,将自己和莫壬良宫子齐囚禁一夜,就是把精兵带走,划入太子麾下。

按照大军的兵力,一路冲到碎叶城轻而易举,途经城池和关卡,可以一边打一边绕道而行。反正沙州城和大漠以及复州已经回到大宁手中,郭熙收拢兵力准备死守老巢,暂无后顾之忧,只要安心过关斩将即可。

灶烟升腾,雪花飘落,城里不再有兵戈扰攘的气氛。

李桃歌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终于体会到久违的清静。

太子想用战功来巩固储君地位,打压刘甫在保宁都护府的势力,这里既有大义,也藏有私心。

一旦太子完全掌控保宁军,刘甫像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再也没有资格去争夺九五至尊。

两大都护府加在一处,疆域占据大宁半壁江山,谁还有能力同太子斗?即使圣人想要另立新太子,也要掂量清楚,于是太子和公羊鸿急于撕破脸皮,要将复州兵和宫家兄弟的保宁军抢过来,大军在握,方能进退自如。

太子又憨又傻,当然不会想的那么通透,一系列谋划,大概出自含象殿那位六旬老妇。

纳兰皇后。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一队人马在城中疾驰。

其中朱色官袍赫然醒目。

整个安西都护府,只有两人是二品,一位是郭熙,一位是柴子义。

郭熙当然不可能跑到沙州城,这位纵马的大员正是巡察使柴国舅。

他怎么来了?

李桃歌心头闪过疑惑,大摇大摆拦到路中,行礼作揖,大声喊道:“卑职参见巡察使大人。”

道路突然冒出一人,嗓门又奇大,还以为是刺客,吓得柴子义脸色苍白,险些从马背摔下,等看清了少年面容,柴子义缓了口气,正了正进贤冠,嗔怪道:“世侄,你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把我给弄出毛病。”

李桃歌笑了笑,问道:“大人不是坐镇固州吗?咋跑到沙州城了,所为何事?”

柴子义皱眉道:“还不是为了找你!”

“找我?”

李桃歌疑惑道:“大人想要找我,派人来传信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这里又是刮风又是下雪,把您给冻病了,卑职可担待不起。”

柴子义急匆匆道:“好了,别来这一套了,去找个有热茶的地方,我这腿都冻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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