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落云被安排在太皇太后后面的一辆马车上,碧烟则被安置在别处。
待常落云刚到车前,便见孔灵儿坐在车上朝她笑。
她掀起帘子上了车,孔灵儿一把拉住她的手,“云儿,我们终于见面了。”
常落云挨着她坐下,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才道:“比我去青州前面色好了些,也精神了些,灵儿,你在宫里还好吧?”
“还好。”孔灵儿道:“当时太皇太后到侯府去,指明要让你绣一幅观音像。而你人在青州,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怕慕夫人为难,正巧我那时候在侯府闲的无事,干好绣成一幅观音像,便毛遂自荐拿出来给太皇太后过目。哪里知道居然入了她老人家的眼,后来她问我愿不愿意跟她进宫,我想着自己这样在侯府长久住着也不是个办法,时间长了也恐怕你为难,便跟着太皇太后入了宫。”
说到这里,孔灵儿停了停,觑着常落云道:“云儿,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常落云握住孔灵儿的手,微微笑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这不是在帮我吗?”
孔灵儿有点难为情,“其实,这也并不全是帮你,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她虽然在笑,但眼神却很忧伤,“你也知道,我父亲和阿娘一走,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在临都虽然有舅舅,但我跟他们并不熟络,加上前次母亲的事,舅母被执法,我和舅舅阿兄之间,怎么可能没有嫌隙。
云儿,”孔灵儿望着她道:“我知道你是对我好的,就算我住在侯府一辈子,你也定然不会说什么,可是侯爷呢,他是否也如此想?”
估计上次灵儿想要跟着一起去青州被慕景奕拒绝,让她多心了。
常落云握着她的手,解释道:“侯爷是个面冷心暖的人,他.”
“就算他不会多想,但我与他非亲非故,住在府上终究不是个办法。”孔灵儿垂下眼睫,眼神黯淡些,“云儿,若是我们一直都不要长大那该多好。”
常落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都会好起来的,灵儿。”顿了顿,她又道:“但你一直住在宫里也不是办法?我当初还没嫁给侯爷时,在临都也置办了一处房产,要不然你在那里先住着,其余的事,再徐徐图之。”
孔灵儿勉强笑着道:“我只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如今最大的心愿便也只是能够时时陪伴在你身边。云儿,若果真如此,你不会厌烦我罢。”
常落云笑了起来,“这只是你现在说的傻话了,今后你若有了夫婿和孩子,不要忘了我才好。”
孔灵儿顿了顿,讷讷道:“哪里会,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最重要的。”
常落云还没说话,马车已经停了。外面响起喧哗声。开先为她安排马车的宫女挑开帘子,笑着道:“侯夫人,灵儿姑娘,牧云山已经到了。”
阳春三月,花开如锦,牧云山也不例外。
马车停在路的尽头,前面便是一大片草甸。草甸四面种了许多桃李,此时正是花开,粉的粉,白的白,微风过处,花落如雨,煞是美丽。
孔灵儿已经拉着常落云走到太皇太后跟前,笑着道:“托太皇太后的福,民女才有幸见到这样美丽的景色。”
太皇天后心情甚好,笑着道:“哀家就喜欢跟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在一起,一个个花骨朵似的,景美,人美,哀家看着都赏心悦目。”
她又将目光投到常落云身上,“长平侯夫人是越来越出挑了,难得你们姐妹情深,哀家便成全你们这段姐妹之情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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