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大嘴巴。
“你们就在这上面练习？”指着露天摆放的钢琴，他们甚至只隔了三米，同一个场地竟然摆了六台！
要知道弹奏需要安静的环境！
几乎每个钢琴家都拥有自己专属的琴房！
而在这——
一切好像批发出来的劣品。
巴顿·鲍威尔难以想象，华国学生居然靠着这样简易的设备坚持到了这一轮。
简直是奇迹！
当然他不能忍受，凯尔·加斯克尔待在这简陋的环境练习！
“吴敏学。”他停顿了一下，忍不住昂头，宛同施舍：“我可以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练习，在那里才配得上凯尔·加斯克尔和你的演出。”
“不要。”
几乎没有丝毫停顿，吴敏学直接拒绝。
“我就住在这，我不挪你们也别想挪我！”
“你！”巴顿·鲍威尔怒，凯尔·加斯克尔此刻也胳膊往外拐，毫不嫌事大。
“对对对！”
“凯尔！闭嘴！！”
凯尔·加斯克尔笑的畅快极了。
巴顿·鲍威尔深吸一口气，将目光看向许泽明和张老师。
他们不懂，作为老师的你们应该……
“我习惯在这教学。”
“这轮这地够了。”
“呼——呼——”
张老师看着对面狂喘气的模样，忍不住拍了拍许泽明的肩膀。
“许老师你要不要给他看看，别没比赛就身子气倒了。”
“没事，他晕的时候扎一针，照样活蹦乱跳。”
而此刻的巴顿·鲍威尔已经习以为常的缓了过来。
只是他对几日后的比赛结果更加的不抱希望。
原先感觉是个给力的盟友，但现在怎么看都怎么不靠谱。
而这时的许泽明看了一眼手表，不再浪费时间随意的鼓了几掌，就已经上前。
“曲子定下来的话，先弹奏一遍让我听听。”
“好。”
刚刚还嬉皮笑脸的吴敏学瞬间收敛表情，一副沉稳的样子让凯尔和巴顿愣了一下。
“你简直像个蜘蛛侠。”凯尔说了一声，也安静下来，双手放在琴键上。
他们的选曲在开头就是双人合奏。
随着四只手同时按压在左右侧，声音响彻刹那。
评分就开始狂跌。
“停。”
冷淡的声音响起“重来。”
吴敏学习以为常的抬起手，凯尔看了许泽明一眼，挑了挑眉毛，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所归位。
只是很快。
“重来。”
“停。”
“重来。”
“重。”
……
越发简洁的声音，凯尔憋了一肚子火，在第十三次重奏时终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老兄，你在干什么！”
吴敏学敬佩的看向他，果不其然，下一秒许泽明直接上前，额头砰的一下撞在他的额头上。
“是你在干什么！”
“问题可是出在你身上！凯尔·加斯克尔！”
压低的声音如同狂躁的狮子，“你是小孩吗？！在编好的曲子上乱作画什么！你以为你在创新！你更像是搞笑的傻子！”
被暴躁贴了一脸的凯尔懵了一下，额头丝丝的痛意，敲醒了愤怒的大脑。
他嘴角提起又下滑好几次后才嘟囔出一句。
“好吧，让我想想。”
“没时间给你想！给我坐下去弹！”
毫不客气的斥责，凯尔·加斯克尔嘀咕着。
“你可真霸道。”动作却是很乖巧地坐下。
目睹这一切的巴顿·鲍威尔微微张大嘴巴，他定格了足足三秒才缓和的合拢嘴唇。
“……呃、哦，跟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那是华国教师？？
他们不是一向以温和着称的吗？！
而在惊讶中，他忽视张老师复杂的眼神。
这才是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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