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谢慕白一惊,下意识地尖叫道。

狂风过后,雪花散尽,眼前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沈婉无力地倒在谢慕白怀里,胸口处赫然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看那道伤痕,谢慕白腥红的眼底赫然升腾起两团愤怒的火焰。

他刚想发作,却被沈婉拦住。

“别动,抱着我!”她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声音虚弱的宛若从地缝里飘出来一般。

她没告诉他。

就在拓跋煜劈下那一剑的同时,她手里的银针也飞了出去。

刚才在山下时,大反派明明可以杀掉拓跋煜的,可是他并没有。

这可恶的老东西非但不领情,反而还要和谢慕白决一死战。

她怕死。

可她更怕谢慕白死!

见沈婉脸色煞白,气息微弱,谢慕白心脏立刻悬到了嗓子眼儿。

“好,我抱着你,你别说话!”他连忙把她抱起,声音颤抖的厉害,“走,我们找素问去。”

素问是老苗王的关门弟子,谢慕白相信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实在不行,他就飞鸽传书让赫连长君和老药王、灵枢等全都过来。

他就不信了,那么多的名医还会没办法。

拓跋煜也看到了那道伤痕,连忙追上前。

突然,他的脚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

挪开大脚,只见一枚沾染了鲜血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那皑皑白雪中。

一看那玉佩,拓跋煜震惊了。

他一把将那玉佩拾起,迅速挡在谢慕白面前:“这玉佩是谁的?”

“滚开!”谢慕白根本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如发疯似的恶狼般吼着,“如果婉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然血洗番邦,让所有人替她陪葬!”

看着他那双猩红的眸子,拓跋煜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那块血淋淋的玉佩尾随着他们下了山。

见谢慕白下山,番邦军队立刻挥起了手中的长刀。

“都让开!”拓跋煜红着眼睛,厉声喝道,“快,传军吏!”

“不用!”谢慕白固执地说。

见他执意要走,拓跋煜厉声喝道:“从这儿到城门并不近,难道你想耽误了这丫头的伤?”

“如果不想让她死,就先让军吏给她止血,再让你的人去传什么素问过来!”

“本王敢用性命对天发誓,绝对不会伤害这丫头分毫的!”

听了这话,谢慕白这才停下了脚步。

拓跋煜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人一向重承诺。

他的诺言,那绝对毋庸置疑。

很快,军吏替沈婉包扎好了伤口,但由于失血过多她还是陷入了昏迷中。

谢慕白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睛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他怕。

他怕自己一眨眼,他的小女人就会不见了。

以前自己有个什么头疼脑热,都是这小女人忙前忙后的。

可如今她躺在这里,他竟像个废物似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到底是谁?”拓跋煜握紧了那块血淋淋的玉佩,哑着嗓子问。

谢慕白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问:“你还记得王姒吗?”

拓跋煜闻言,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

“你说什么?”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地拽住了谢慕白的衣袖,“你说她是阿姒的女儿?”

“不,这不可能的,本王根本没听说过她嫁人了!”

数年前王姒不辞而别,拓跋煜心都碎了一地。

他四处寻觅,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求沈一舟,可最后却得到了她的死讯。

“你没听过的事多着呢!”

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拓跋煜猛一回头,只见一个瘦弱的拳头迎面袭来。

他一把握住那人手腕,却看到了沈一舟那愤怒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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