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该对我有所防备。”
他近在咫尺的凝视着我,我透过他的瞳孔,看到自己带着红晕的脸颊。
“疯了吗,快给我起来!”
“咔嚓”大门锁突然传来被打开的声音,我吓得想起身却被汤姆给按了回来,他直接用魔法放下床幔,把我们挡的严严实实。
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十分惊奇,“诶?里德尔你在啊,平常这会儿不还泡在图书馆么?”
“........我今天想早点休息。”
我捂住自己的脸,休息你大爷,里德尔你个蠢货,我拖鞋还在外面呢。
阿布的音调突然变了,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诶呀,我....我还有事,先走了,里德尔你赶紧休息吧。”
说完他迅速关上门,我整个人都红透了,咬牙切齿的喊出他的名字。
“汤姆里德尔!”
“在呢,不用喊这么大声。”
“可恶,你给我滚出去!”
“提醒一下,塞尔温小姐,这是我的宿舍。”他说完就放开我,然后在我旁边躺下。
我直接掀起被子盖住他。
他没有反抗,但我依旧很生气。
枕头,被子,阿布的被子,连床幔都被我拆了盖在他身上。
“晚安,里德尔先生。”说完我猛地关上衣柜门。
————
“艾薇,我觉得你该待在霍格沃茨。”在我帮她倒好热牛奶后她突然开口。
我不解的看着她:“可我刚买了房子,而且我舍不得你,我不去。”
她有些无奈,“傻瓜,外面现在太危险了,德军和英军的战争越来越激烈,连我也不知道英国到底有多少圣徒,所以去霍格沃茨吧,那里可以保护你。”
“我可是紫衫木魔杖的主人,掌握生死。”
“听我的,艾薇,去霍格沃茨,你在学校做什么都行,没有人会管你的。”
天空突然传来巨石落地的声音,我俩对视一眼,迅速跑了出去。
只见天上盘旋着大量的德军轰炸机,它们正不断往下投掷炸弹。
与此同时,不同方向亮起了魔咒,我这才发现除了我们这里还有其他居住在这里的巫师。
第一轮炸弹被魔法变成了石头,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想要的效果,下一波的轰炸变得更加迅猛,根本招架不住。
塔塔拉住我准备移形换影躲开,结果在即将成功的刹那被炸弹的冲击波轰倒在地。
我用盔甲咒护住她,自己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飞机的轰鸣声盘旋整个天空,炮弹不断在地面炸开,人们尖叫着逃命,却不知该逃到哪去。
我们一边救人,一边组织队伍,很久后魔法部的人才姗姗来迟。
塔塔加入他们的救援队,只临走时不放心的看着我。
“没关系,你去救人吧,反正这里轰炸也结束了。”
她离开后我才捂住自己的耳朵,刚刚被炸的耳鸣了。
街道已经被炸成废墟了,这时候我竟然还想着我的房子,只能凭感觉往回走。
我在不远处的废墟里看到一条血淋淋的胳膊,她的手往外伸展着,满是对生的渴望。
可当我用魔法将她身上的石头搬开时她已经快不行了,她的下半身和脊椎被砸的血肉模糊,只是弓着身子,小心的护住胸口下的什么东西。
“帮帮我,求你……”
我将她怀里的包裹掀开,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母亲用生命为他建起了这座堡垒。
他看起来很虚弱,也许知道母亲离开了,他在我的怀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哭声。
没人能想到德军会这么丧心病狂。
在第三波轰炸时,我和幸存者们躲进了防空洞,上方的轰炸密集不断,人们绝望捂住耳朵,发出尖叫和哭泣。
我抱紧怀里已经哭哑的孩子,只能用咒语保护他的耳朵不被震伤。
整个地窖不断往下落土,我知道这里待不了多久了。
*
第二次被炸伤时,我终于找到被压在墙下的消失柜。
我只能祈祷它还没坏。
等我清醒时看见汤姆正将那孩子放到隔壁床上。
“喂,要轻点,他很虚弱的。”
他转头看我,脸色极差,“赛尔温,我等会再问你细节,现在是你自己脱还是我亲自动手?”
我捂住胸口,但后背撕裂般的疼痛让我瞬间跪了下去,他漠然的看着我,然后背过身。
“去床上趴着,自己把衣服脱了。”
我迟迟没有动作,他等的有些不耐烦,“怎么,你还真想让我来吗?”
我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咳嗽,“……手抬不起来,要不给我一把剪刀吧。”
他转头,一步步向我靠近。
“那什么,不用麻烦了,我自己也”
“闭嘴。”
他拉过被子让我抱住,我有些迟疑的照做,然后看着他用魔杖对着我的衣服。
是分裂咒,衣服的碎片慢慢滑落,我将被子抱的更紧了。
所以我的房子也是这么裂开的吗,天杀的德国佬,我才刚付完首付。
“别哭了,我会轻一点的。”
“我没哭。”
“……那就趴好别动。”
白鲜和血液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
他的手抚在我的后背上,疼的我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
泪眼朦胧间有人推门而入,汤姆一手扯过被子,迅速遮住我的身体。
“我去,你们……”
阿布一脸呆滞的看着我们。
“等等!那是什么?”他突然对着床上的婴儿发出尖叫。
“你们从哪儿搞的孩子??”
“当然是捡的,难道是我生的吗?”
他一脸不可置信,“怎么能随便捡孩子呢,多脏啊。”
“……我没有办法,如果把他留在那里他会死的。”
再说捡孩子怎么了,旁边这不也是我捡的嘛。
我解释了刚刚经过,可惜这两个家伙完全没有同情心。
“放心,我一会儿就把他带走。”
…
“梅林啊!你从哪儿搞的孩子?”
“我生的,我生的行了吧。”我无语的看着西西莉亚,将联络的猫头鹰放了出去。
没多久塔塔就回来了,她看到孩子并没有很惊讶,只是有些自责,说不该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她让部里的朋友查了一下,这孩子姓卢卡斯,父亲在一年前参军,随后就没了消息。
我们商议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孤儿院,经过筛选我选中了一家市区的孤儿院。
安排好一切后我感觉格外疲惫,于是在黑湖上躺着,是真的躺着,因为我可以像尸体一样飘在上面。
我在水里飘,塔塔骑在扫帚上陪我。
好怪的两个人。
“艾薇,你觉得该怎么对付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人?”
我睁开一只眼看她,“没有,这种人除非自己愿意,所以我的理解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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