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至五分钟一次的频率袭来,其疼痛程度远超假性宫缩,每次持续三十秒,连续三小时,这样的体验足以让我感到恐惧和生不如死。
全身紧绷,疼痛到几乎无法言语。哀嚎声颤抖而微弱,每一次宫缩到来,就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的捅在肚子上,还不是一刀致命而是慢慢摧残。
“啊~”。声音颤抖的发出,想要大声喊出,却根本没有力气。
“哎呦~哎呦~”。已经疼到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于树坐在一旁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睛通红的,如果不是来之前告诉他不要哭,只怕现在又得跟个小哭包一样了。
“秋天,疼你就咬我吧!”于树把手放在我嘴边。
“我······我······我没力气”。我撇过头去。
“秋天,喝点水吧!”于妈端来温水递到我嘴边。
“不······喝!啊~疼~疼死了我了~”。
“怎么样,开几指了?”江辞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才两指呢!”于树满脸心疼的回答。
“那再开一指就能打无痛了”。江辞走到床边,伸手碰了下我,用着调侃的语气问我:“真这么疼啊?”
“啊?”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甚至觉得她说这话居心何在。“你······你······你等着!”
宫缩又来一次。
“啊~疼~”。我用着一丝力气揪住她的白大褂,恳求道:“姐,用你的······权限,提前给我打······打无痛吧!”
她再次拍拍我。“再忍忍吧!姐是骨科,越界来妇产科,这不是吵架吗!”
不间断的疼了一天一夜,最后整个人都开始恍惚,迷迷糊糊好像看到我妈妈就站在身边陪着我。
“妈妈,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好疼啊!”
于妈站在一旁突然愣住,连同一旁的于树也迟疑着。
“妈妈,我听你的话了,我和阿树生孩子了”。
于妈明白我这是认错了人,但还是握着我的手,轻轻安抚着:“秋天,妈妈在,不要怕,我们都在你的身边陪着你”。
终于在自己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开了三指,医生刚过来打了无痛后,宫口就全开了。可现在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只觉得浑身无力,甚至连疼的反应都没有了。
我听到有不少人在说话,都是熟悉的人,他们都来陪着我,我还听说,丁叔和于爸去了纳金山给我挂经幡保佑我这次生产平安,所有人都在给予我最大的依靠。
于树在一旁握着我的手和我说了很多话,断断续续的只听到了一些。
他说:只生这一个。
他说:以后不会再让我受一点苦。
他还说:一定不要丢下他!
在去往产房的路上,轮子划过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刺激着我的神经,就像是自己即将赴死的一样。
此刻清醒极了,想哭也哭不出,那股劲就憋在嗓子里。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拽住了于树的手,对着他喊道:“于树,我告诉你······保我!”
于树本就沉浸在心疼和悲伤中,突然就被一句话整不会了。
旁边年长的护士笑了起来。“这什么年头了,哪还有保大保小”。
我见他在犹豫,又说:“保我!”
“保保保!肯定保你,闺女,有妈在,肯定保你”。于妈推开于树挤到我身边安慰我。
临进产房,一股阴冷感扑了过来,那种由心底发出的恐惧涌了上来,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护士按了下去。
我嘶哑着嗓子大喊:“于树,我不生了,我不生了,我害怕,我好害怕”。
于树看着病床上的人被推进了产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这几天强忍的情绪,扑进于妈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妈,秋天,不会有事的吧!”
“妈,早知道就不让她生了”。
于树哭的可以说是梨花带雨,周路也等人看得直乐呵,纷纷拿出手机开始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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