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谭老先生给我调个草药,治外伤的。”
待屋中只剩他三人后顾卿辰对谭三头道,这几日顾卿辰也知晓了这个村子的来历与村里绝大部分人的姓氏。
谭三头与隔壁牛蛋娘他接触的最多,也较为信任,当顾卿辰得知谭三头曾在早年考过科考认得字,做过走脚郎中并在晚年不收钱财为十里八乡之人免费看病医治,称呼便由老人家变为了谭老先生。
对方虽家贫,可有一颗济世救人之心,在这世间,哪怕就是在这小小谭家村,又有几人能不求钱财不求回报做着一件好事。
隔壁的牛蛋娘村里人都叫她香莲嫂,丈夫在镇上做工,只逢年过节才回家,顾卿辰出于礼节便称呼她为陈嫂。
他二人在这谭家村并不会待太久,所以顾卿辰并不打算把过多精力放在与人相处之上。
谭三头早年间在外行医,见多了南来北往之人也最是懂得察言观色,顾卿辰问他要了治疗外伤的草药,他便什么也没问下去调药去了。
顾卿辰给安锦舒上好药后出了屋子,谭三头正坐在院子中佝偻着背捡草药。
这几日顾卿辰闲来无事就会进山寻些草药,一来他与安锦舒要用,二来谭三头无亲无故,他受人恩惠自是要尽些微薄之力,这些草药待他走后,谭三头应该能用很长一段日子。
听见他出门的动静,谭三头头也没抬道:“药在炉子中,你且去喝了吧。”
顾卿辰想了想然后拐弯去了旁边茅草屋子中。
安锦舒再次醒来已是夜晚,虽然如今的白天夜晚于她来说并无区别,但凭着耳边动静她还是知晓了时辰。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点动静,安锦舒睁开了眼,空洞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她没有动,就闭着眼静静躺着。
她好渴,她想喝水。
可她不想叫顾卿辰,白日的事她恍若做梦,但不论是做梦还是真的,她一时都难以面对对方。
于是躺了一会后安锦舒还是因为口渴没忍住从榻上坐了起来。
身上到处都在痛伴随着抓心挠肝的痒安锦舒想伸手去抓,却忍住了。
这痛应该是身上伤痕还未恢复,而这痒则是伤口在愈合,她若去抓了,保不齐伤口就撕裂了。
嗓子渴的冒烟,安锦舒艰难的撑起身子,在榻上摸索着,直到摸到床沿这才敢动腿下榻,可是一脚踩下去,冰凉的地面叫她轻嘶一声,怎么这么凉。
鞋呢?
她第一反应是俯身找鞋,可一弯腰时后背顿时传来钻心的痛,她立马放弃,不敢在轻举妄动。
睁着眼睛犹豫了半晌,她还是选择了光脚下榻,一手扶着床沿,一手在地上摸鞋。
顾卿辰坐在桌前,就那么静静瞧着她,从她醒来睁眼起身下榻,他皆知晓,也皆瞧着。
他看着那双白嫩小脚踩在透着寒的地面之上,看着她咬着牙忍着凉宁愿摸黑找鞋也不愿意开口唤他。
他从来不知道,在她心里,他原是这般不值得信赖。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