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魏泊羁这个图书管理员,苏赢嘴角不禁上扬,若是把李穷经带去神武库,让这作者和读者见上一见,想必会十分有趣,他在神武库挑选神技之时,没少听魏泊羁吐槽这部小说的种种不合理之处,没少臭骂作者。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向行人推销小说的李穷经上,自然被李穷经察觉到了。
二人对视,李穷经露出喜色,把书一收,脚步轻快的走湖畔居,随后便有了李穷经向苏赢滔滔不绝讲述新书情节如何如何精妙的场景。
苏赢将书合上,笑道:“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推广?”
这位有望成为下任儒首,执掌稷下学宫的年轻书生点点头,面对秦王,他语气很是认真的道:“我天生一颗雕龙文心,十二岁前阅遍学宫藏书,之后花了四年游历天下,回学宫后尝试着书立说,走过去儒门圣人们的路子。
可惜足足四年,一无所获。
我就知道我不是那块料,看书看的多,懂得多,跟能否笔落惊风雨,书成泣鬼神没有必然联系。
学宫数百年前有位前辈,只是外院扫地的,扫了几十年,从未读过圣贤文章,认识的字勉强过百,但某一天忽然有所感悟,写下一篇扫地歌,引得天生异象,一步就入了法相境。
我们三教修士与寻常武者不一样,走的是悟道的路子,悟不通就寸步不前,悟通了离地成圣也不是不可能,说起来,乐圣走的也是悟道之路。
若真要写诗弄文,自诩当世能与我比肩者不多,但着书立说,是要阐述道理,那不一样,若找不到自己的道,写出来也是丢人现眼,所以枯坐书楼那四载春秋,每每提笔,却无法写出一个字。
好在上天对我还算眷顾,某一日,在书楼烦闷了,便出了学宫,到集市中走走,感受下人间烟火气,偶然发现一小童捧着本书看得入迷,边看边说什么以后也要练剑,也要像叶小凡一样去除魔,行侠仗义什么的。
而小童手中的书正是我八岁时的无聊之作,如今看来,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但那一刻,我悟了,我找到了自己的道,我的道就在这难登大雅之堂的小说之中。
从未有人以小说成圣,我想试试。”
对上眼里有光的李穷经,苏赢心中已经认同。
在这个时代,读书人最高的理想便是着书立说,经典传世,再次是诗词歌赋,博取名声,若是写的好同样能名传千秋,小说最为读书人们看不起,上不得台面,一般只有为生计所迫的穷书生才会写。
而这些穷书生们但凡生活条件稍稍改善,便会马上撇开,生怕被人知道自己写过小说,是以往往不署真名,唯有李穷经,近几年连写三部,皆署真名,被视作离经叛道,不知多少学宫先生劝其浪子回头,不要辜负一颗雕龙文心。
但在苏赢看来,着书立说是一条康庄大道,写小说是一条羊肠小道,都能通往终点,没有高下之分。反而选择羊肠小道,更需要勇气,这一点,苏赢对李穷经很是赞赏。
苏赢道:“若今日没有遇见我,你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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