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丽,储凤宫一派祥和。冷侵晴扛着银锄,朱紫仪提着秀囊信步花间款款而谈不时欢笑连连。
“晴儿,母后一大早便在此收拾落花,如今只觉身子乏得很,你将花葬那葡萄根下自个儿忙去,我小憩一会儿。”
母女连心,察觉冷侵晴异常,朱紫仪以退为进主动出击。
“好的,母后请歇息,儿臣告退。”冷侵晴接过朱紫仪手上绣囊转身却又回头,“母后,儿臣,儿臣有一事想问,嗯,”她有些扭捏起来,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打探男女情事总是有些难为情,“当年父王与您恩爱异常,从不纳妃的父王怎么就与那贱婢有了孩子?”
“往事已去,何必翻那沉芝麻烂谷子?”朱紫仪捡起一朵落花,拈花一笑,“倒是你,晴儿,说起来梅若絮毕竟是你母妃,你不喜欢也不要贱婢贼婢地叫,传出去显得你小家子气了。再说,立子惜为太子也是你父王之意,怪不得她,自古江山社稷理应男子承担,你从此便放下吧!那梅若絮,母后虽恼她有些表里不一,但也并非大恶,你不要总是针对她,咱们不理她便是!”
“梅若絮此时并未原形毕露,前世之事母后不知,也没法说清……”冷侵晴心中思忖,跌足道,“母后,娘亲,您误会儿臣了!儿臣有此一问,是听得民间流言四起,说梅若絮是狐狸精,身为母后侍女却勾引父王,生米煮成熟饭逼迫父王收她为妃……虽说流言骂的是梅若絮可伤及的却是整个王室清誉,儿臣想弄清楚,也好还民间一个说法堵住悠悠众口。”
“天下悠悠众口堵是堵不住的,”朱紫仪闭上眼睛将花放于鼻下,深深吸口气淡然道,“问心无愧即可,随它去吧!”
“母后慈善宽厚自然好,怕只怕蛇蝎之徒钻空子掀起腥风血雨,届时这储凤宫内外又要落红无数!”冷侵晴接过落花随手放入绣囊。
“哦,可是朝廷又起风浪?”朱紫仪身子微微一震眼神骤然变色。
“山雨欲来风满楼,如今乌有国国事皆由国师做主,早已撕毁两国友好盟约,儿臣听闻,那国师正在大肆扩张军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冷侵晴悄声耳语,“小心行得万年船,陷害母后原凶一直未能揪出,咱们一直处于暗箭之下,母后,前车之鉴,咱们不得不防啊!”
“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晴儿,母后说你不要总是针对听梅若絮,”朱紫仪一声长叹语重心长,“如今她儿子是梦国储君,无论如何她爱护梦国之心与咱们是一致的,咱们不要中了敌人离奸计,王室先内讧起来!”
“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局当前国事为重,一切个人恩怨若与国事相比能抛则抛决不拖泥带水!”冷侵晴一脸心悦诚服。
“不过,”她话锋一转,面现肃穆之色,缓缓道,“据可靠消息,梅若絮原名江贱兰,曾是乌有国大国师鞑德沃侍寝弟子,不知怎么成了乌有国大公主贴身婢女,更名花姐,后鞑德沃与乌有国大公主成亲,她便与鞑德沃重新勾搭一起,奸情被大公主撞破,大公主激动小产而后抑郁而死,随即她被乌有国国君浸猪笼却得以逃出。”
“竟有此事?”朱紫仪先是震惊继而淡定,“死而后生,或许从此她便活明白了,晴儿,人孰能无过?揭伤疤之事不做也罢!”
“那是,儿臣出身帝王世家才不屑于此,只是若此情属实,那梅若絮品行当大打折扣!想当初母后身边风波不断,或许与她有关,母后不计较,但总要替枉死的讨个说法不是?儿臣恳请母后说说当年之事,就从,她如何与父王好上说起吧!”
朱紫仪蹙眉,良久,缓缓道:“造化弄人而已,你父王能有太子纯属巧合,那日边疆传来喜讯,你父王高兴多喝了几杯误将她认作我!”
“母后与她无论容颜、装扮、服饰都相差千里,这,这也能认错?怕是父王被她下药了?”
这事在冷侵晴心里有过一千种原因,没想到竟如此简单!
“晴儿还记得冬雪吧?”朱紫仪摇摇头忽然问道。
“母后说的可是,失手打碎母后陪嫁玉钗因而自责悬梁自尽的侍女冬雪?”
“正是,那玉钗,是我娘亲遗物,珍贵无比!但若与一条人命相比,它自然不算什么?可惜,冬雪跟了我这么多年竟不知我!自她离去,我夜夜梦魇!
因此当她夜,梅若絮说我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提议与我换床换衫,待她除净晦气再与我换回时,我应允了。偏巧那夜你父王醉醺醺来寻我,你知道的,你父王怕吵着我,他来我这儿从不许宫娥太监们通报,于是阴差阳差……”
“可是梅若絮为什么不反抗,不说明真相?她不是医术了得吗?为何不与父王醒酒?”冷侵晴心中愤然。
“我那时刚有身孕且身子羸弱正在保胎,根本不适合临幸,梅若絮当时也许是为保护母后。”朱紫仪怔怔的。
“这是她对母后说的吧?诡辩!既然如此她为何不与父王解酒?父王一向不是酒色之人,况且母后艳冠群芳,父王根本瞧不上旁人!”冷侵晴一银锄狠狠挖在地上,“况且,我听父王说,事后,他痛心疾首不许任何人提起,是你,逼着父王纳她为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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