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砚拄着剑半跪在地,大喘粗气,额头大汗淋漓,沿着那串渐渐消失的足迹,追到天隐峰,终于放弃。

子夜,他失魂落魄的回到空闻山大帐,被彭长老唤了好几遍名字,才缓过神来。

“子砚,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啊。”

“彭师叔放心,弟子没有大碍。”他脑海里还盘旋着黑衣人最后使出的技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追到凶手了没有?”

他摇摇头,热泪染寒目,“是弟子技不如人。”

孟千山听章犁禀告说钟子砚回来了,匆忙赶至三清派的大帐内,没有急着打断两人的谈话。见钟子砚气息不稳,不动声色抵着他的背心输送了些内力过去。

“孟庄主。”钟子砚垂首问候,却被孟千山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别动。”

“是。”

“你受了内伤,跟那人交手了?”

钟子砚的内息渐渐平稳,将过程徐徐道来,“那人轻功厉害,晚辈始终没追上他。唯有远远使出些招式,逼他出手,好看清他的功夫来路。”

“可有发现?”

“那人情急之下确实使出了一招,但天太黑看不真切。”钟子砚的措辞非常小心,脑海里又不断回放着方才交手的画面。

“用的是什么兵器?”

“是剑。”

“像是薛檀枞吗?”

“晚辈虽没有见过薛檀枞,但直觉并不是他。恕晚辈直言,薛檀枞能够几招内胜过孟公子,武功自然远胜于我。不费吹灰之力能杀掉,何必逃跑并将我放回来?”钟子砚前前后后已经考虑过好几种解释,“再者,那人对空闻山地形并不熟悉,到了天隐峰更显得像外来之客。”

“那老夫似乎猜到是谁了。”

“什么?”钟子砚有些摸不到头脑,毕竟他还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

“钟少侠,你好生休息吧。”时间控制的刚刚好,孟千山正好帮他完成了疗伤。

回到乾元山庄的大帐内,章犁才放心问道:“庄主是怀疑卫宗贤?”

“你也怀疑他?”

“能比钟少侠武功高的,寥寥数人,不难猜。况且,卫宗贤有一半图纸,绝不甘心天机紫微宫的好处都被他人捞走。”

“卫天雪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承儿前往有三日了。”

“还是没有。”

孟千山心头罕见的升起迷雾,“薛荻能把卫天雪带到哪去呢。”

“庄主,属下认为是时候要让公子回家了。”

孟千山笑出声,“知我者莫若你啊,你也担心有人玩调虎离山的把戏?”

“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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