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目前所得到的信息太少，沈清焰只能压下心头的异样，跟着男孩进入吟唱会堂。
会堂内跪坐着一排排和他们一样穿着灰色教服，带着尖锥帽的小孩。
此时是黄昏。
橙色调的阳光透过教堂彩色玻璃洒落进来，沈清焰走到最后一派，跟着跪坐下。
斑驳的光影照在她身上，照在每一位孩子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气息，一切看起来祥和又宁静。
孩子们整齐唱着圣歌，他们看起来十分虔诚。
沈清焰并不会唱圣歌，实际上她连歌词都没有听清。
她低着头，心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沉睡之前，比鲁说最后一场游戏即将开始，所以，我其实还是在游戏中？
比鲁的艺术馆到处都是画，我会不会是在一幅画里？
各种猜想不断冒出来。
教服不太合身，袖子口短了一截，沈清焰冷不丁看到自己的手腕处刻了一个数字。
“7.”
这个7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教徒手腕处要刻数字？
这是用来干嘛的？用来区分？
新来的教徒不可能只有我一个。
她抬手掀起帽檐，偷偷打量着四周。
在这一群孩子中，沈清焰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她不是唯一一个不安分的孩子。
有几个孩子也没有乖乖在唱圣歌，而是像她一样到处打量着，其中最惹眼的孩子拥有一头红发。
相比于其他孩子，他的动作十分张扬，他没有戴尖锥帽子，往后看的时候沈清焰看到了他的面貌。
狄霏。
哦不对，应该说是小狄霏。
他也和沈清焰一样，缩小成了幼年版。
看到他那稚嫩的模样，沈清焰有些想笑，但忍住了。
同样缩小成幼年版的季屿白坐在狄霏旁。
他们两个，一个白发，一个红发，一个乖巧，一个乖戾。
每个孩子戴的尖锥帽都一样，又大又宽，狄霏没有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沈清焰，当他要不耐烦站起身想要离开这吟唱会堂的时候，季屿白扯了他一把，强行让他坐下。
“嘘。”
沈清焰也听到身侧的褐发孩子说：“主教来了。”
吟唱会堂上，的确有一位老人缓缓走过来。
他穿着鎏金黑袍，眼窝深陷，鹰钩鼻子下的白胡子下垂，脖子上还挂着许多银色项链，每个项链上都别着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这就是光明教会从前的主教？
沈清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并不神圣，站在那巨大神像下的时候反而很渺小。
主教走到高台上，所有孩子们停止了吟唱，全部低下头颅来。
“今天……咳咳咳咳！”
主教看着有些虚弱，念几个字就要咳嗽几声，喉咙里夹着浓稠的老痰。
费了一些时间才将气顺下去，主教再度开口。
“今天依旧抽三个孩子去花园接受神的洗礼。”
沈清焰感觉到有迟缓的目光落在台下。
白发苍苍的主教慢慢念出三个数字来：“1号、10号和23号，请你们上来换上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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