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焆也回头看了眼马上的陈植之,确定他还在睡觉,这才接着说:“十分强大,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所以他不惧我,他不怕我,他不会当我是异类,他……”
还会护着我。
最后一句没说,白焆把剑放到胸口,闭上眼睛,她再睁开眼睛,从方才略微沉重的情绪里走了出来,对翟乾佑道:“总之跟着公公,我才是真正的坚强,真正的啥都不怕!哦,对了!翟乾佑!”
“什么?”
对话方向有些失控,明明一直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跳出公公来了?翟乾佑还有些闹不明白,听到白焆喊他,疑惑问:“白姑娘,你有何事要我相助?”
“我要你相助什么啊?”白焆道,摇摇头,说:“我是讲你那一龙洞的宝贝,公公叫我不要要了。我也想过了,算了,都是些不好的东西,我不要了。就是啊,里头还有钱,你给我折点现啊?”
“折现?”
“就是给钱的意思!”白焆讲,看到翟乾佑奇怪看她,想明白她这是又用了小舒的话了,就赶紧说:“哦,这是以后人才会说的话,我家有棵千年古树,跟你说也是无妨。”
此时几人已经到了城门处,白焆稍稍等了一会,让翟乾佑出面去通关,引几人进城。
等到了城中,白焆才接着对他说:“那树啊成精了,是个小孩成天偷我家糖吃,满口胡话都是以后的人讲的话。什么折现啊,什么KPI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把我都给带坏了。”
其实方才还在城门口,翟乾佑就已经没有儿女情长这些东西了,听到她说“以后人才说的话”心都玄到了嗓子眼,过来之后,听她往下说果然是说到了树精,忙追问道:“那这个树精,此时在何处?”
“在我家。”白焆指了下远方说:“朝西城,离这里好些天路程呢!”
“哎呀!”
翟乾佑没控制住自己发出一声哀叹,白焆觉得自己跟他也还投缘,聊天聊得很好就问他:“怎么?你要杀树精祭天啊?那别杀这么远的,近处有个女的银杏……”
她还在说,那翟乾佑忙打断道:“非是要干那样的事啊,只是我有一词不明其意,朋友叫我找树精问问,说树精或许知道,我这才想……”
“哦,那你问我公公!”
“我公公跟那个树精一起的时间久。”白焆说话,三下就把陈植之给拍醒了,动作之粗鲁,翟乾佑看了都有些怕。
那马上睡觉的男子也是尖叫着跳起来,差点从马上摔下来地捂脸说:“打雷了吗?我的天!我就说不要来洛阳,来洛阳……”
讲到这里,他清醒了,捂着脸看了圈周围,低头问马下的白焆:“我们回来了?洛阳城?”
“啊,是的。”
方才在城外说起往事觉得他好好,此刻到了城内,三巴掌把他拍起来,白焆看到他睡得死沉,脸上有马鞍印子,嘴角还有口水痕迹,想到自己一路跟翟乾佑走走停停弄了一夜,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就骂他说:“怎么?没想到啊?做个梦怎么就回洛阳城了?这一路马背睡觉,你可睡得太好了!”
“哎呀呀!儿媳莫生气,莫生气!”
陈植之说话从马上跳了下来,又是哄白焆,又是忙不迭地把马还给翟乾佑地连连道谢说:“翟天师一路辛苦,植之何德何能劳天师牵马,植之该死,植之……”
“别植之,植之了!”白焆真是看着他熟练程度一百级给人点头哈腰的样子都来气,说:“真要谢,方才翟乾佑有事想问树精,小舒也不在,问你看你知道吗?”
“啊,天师请讲。”陈植之道。
翟乾佑给他一串谢谢,谢得有些不习惯,但此时见他开口问便说:“就是‘天胡’二字,我卜卦出来此二字,不知何意,朋友让我去问一问树精,说这树精能……”
他这边还在说,那边陈植之就开心打断讲:“天胡是个好词啊!说的是一个叫麻将的游戏,眼下还没有,我也不细说怎么玩了。只是,这游戏是四人一块摸牌换牌的方法来玩,若是有人起手就摸了一把好牌,也就是这游戏才开始,他手里的牌就已经赢了,根本不用再摸牌换牌便赢了,便是天胡啊。”
说了一通,他见翟乾佑还不是很懂的样子,笑着对他道:“不知天师是何时何事何地卜卦如此啊?”
翟乾佑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但是转头看他,目光很是深幽,陈植之忙笑着解释说:“我是怕我没说清楚,没能让天师听懂。”
翟乾佑点点头,看了白焆一眼,向他回礼了一下,目光柔和些道:“何处何时恕乾佑无能,但所问何事,乾佑是……”
翟乾佑想了下道:“是乾佑前面有一事不明,想知道答案如何可得?”
“哈哈哈。”陈植之笑了笑,道:“那便是大吉。”
他冲他抱拳恭贺讲:“天师要得答案应该就在天师眼前才对啊。”
“在我眼前?”
翟乾佑跟着他说了一句,忽然感到什么,他抬头看去,所见一个骑马的英气少年,勒马在他面前,那少年往左皱眉表情十分不好地瞧了陈植之一眼,随后冲他抱拳道:“天师,大人前方有请,劳驾!”
“大人?”翟乾佑问了一句,往前看到一架马车,顿时变了脸色,冲身侧陈植之抱拳一下道:“我有急事,改日再谢过。”
“举手之劳。”陈植之说,摇手跟他再见。
翟乾佑骑马上去,跑了几步,快要到马车,他回头去看,看到白焆和陈植之已经往前跟着清早进城的农民商户汇入了街市之中。
或许没办法好好告别了。
他心里想着,回忆了一下白焆的话,记起她说她住在朝西城,还有……唉,还有什么啊?她爹是了不起的恶霸白老爷,随便找个有人说书的地方去听一下就知道她在哪,她爹她妈又在哪了嘛!
如此想来,翟乾佑不再觉得这一次告别得匆忙,马行到那低调又奢华的马车身边,他低头到车窗边问上一句:“圣上……”
“啊,天师进来说话。”
车内人唤道,翟乾佑忙下了马,而后再上车,进了车厢,年轻的皇帝似乎过了相当不错的一夜,此刻半卧在车内柔软处,随着马车压过路面的起伏,打着拍子,似是在唱着什么歌。
翟乾佑见他心情不错,没立刻赶着汇报情况,而是多嘴了一句:“圣上今日气色很好啊。”
“哈哈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年轻的皇帝道,随后忽然想起来什么,急匆匆坐起来了问他说:“那花魁娘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哎呀……还好你及时赶到,乾佑,朕要给你记上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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