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夕, mark买到一辆三手suv,载着mandy和林知书出门采购。
三人搬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回家,而后用彩色灯饰将圣诞树装饰完毕。
他们三人都不回家过圣诞, 因此mark提议请学院里不回家的同学都来家里一起过节。
林知书自然同意, 她此刻是真的孤家寡人,有朋友一起过节是再好不过。
来到洛杉矶之后,林知书很少出现低落情绪。一是因为生活总被充实的学业和多姿多彩的课余生活填充,二是因为她如今目标明确, 不再徘徊在无解的泥潭。
因此步履轻盈, 一路向前走去。
但是上学期考试宣布结束, 时间进入圣诞假期,林知书不再忙忙碌碌,偶尔会和mandy、mark在家里喝点小酒。
受mark影响, 家中另外两位女士也开始对喝酒产生兴趣。
他们喝得并不多,但是足够勾起一些理智思维尚在时不允许出现的情愫。
林知书在圣诞来临之前又想到梁嘉聿。
那枚戒指被她妥善地收在卧室的衣柜里,但她再没有拿出来看第二次。
像是没有勇气,也没有明确的立场。
喝过酒后的视线偶尔模糊, 朦朦胧胧中像是又被他牵着手。
平安夜那天下了那年的第一场雪,他们在街边散步。
她喝了他两大口轩尼诗,却因为不敢亲吻他而在心中落泪。
那天梁嘉聿也是想亲吻她的吧?
林知书从飘渺的思绪中回神,才发觉自己嘴角的笑。
可承认自己还在思念梁嘉聿并非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林知书如今比从前长大太多, 她想,她从梁嘉聿身上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坦诚”。
坦诚自己还在思念梁嘉聿, 但这并不代表她后悔。
就像梁嘉聿坦然送出的那枚戒指, 但他没有要任何回应。
机场分离之后,他们再没有联系。
即使林知书并非同他说好, 以后请务必老死不相往来,梁嘉聿也没有任何想要过多干预她生活的意思。
他当真平静地退出,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去成长。
林知书想,她总是从梁嘉聿那里得到尊重和平等。
那他呢?
他又过得如何?
林知书很早之前就取消关注了金瑶的微博,她不会也不必要再从金瑶处得知梁嘉聿的消息。
而事实是,她其实也彻底失去了关于梁嘉聿生活的一切信息。
chole的微信还在,但她不会去问。
mandy来敲她房间门,林知书起身去开。
“出来打游戏吗?”
林知书点头:“马上就来。”
平安夜,家里来了十多个同学。
有些同学林知书只在课上见过几面,有些同学从前和她一起组过小组作业。
大家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在圣诞节回家,因此决定和林知书他们一起度过圣诞。
每人都带了不同的食物和点心,一些是酒水,一些是自己做或买的菜肴、点心。
林知书帮忙把所有的食物都摆在圣诞树的前面,家里的椅子根本不够十几个人坐下,大家决定就坐在圣诞树前的地毯上,食物摆在中间,可以边吃边交换礼物。
心中偶有的落寞在这个夜晚被治愈,大家来自世界的各个角落,如今团坐在一起,肩膀挨着肩膀。
林知书确定,这是自己前进方向的动力之一。她想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不想变成笼子中无知的小鸟,以为那片天地就是全世界。
大家带来的食物各不相同,林知书同mandy一起激情品尝。
酒水自然也不放过,直到林知书发现,有人带来一瓶轩尼诗。
“轩尼诗度数高,你能喝吗?”mandy问她。
点头比思绪更快,林知书在今天明白梁嘉聿。
之于梁嘉聿,轩尼诗是他不会说出口的对家的依恋。
之于林知书,轩尼诗是她身体对于梁嘉聿最本能的反应。
林知书溢出眼泪,放下杯子。
mandy笑她:“我说了度数高,很辣的!”
林知书也笑,抹去眼角泪水。
抬手又喝一口。
那天晚上,林知书鲜少地喝醉了。她连喝三杯轩尼诗,在众人的游戏声中昏昏欲睡。
mandy把她送回房间,又折返回客厅和众人继续游戏。
林知书在半梦半醒之中又想到梁嘉聿。
梁嘉聿、梁嘉聿、梁嘉聿。
他从前在电影院外等她三个小时,如今已过去多久?
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
已经五个月了。
梁嘉聿在做什么呢?他是不是又觉得生活太过乏味、无趣了呢?
那么……也找到新的有意思、新的“林知书”了吗?
这是他不再联系自己的原因吗?
林知书有些糊涂了。
她喝多了,躺在柔软的床铺上。
也想起林暮。
眼泪于是簌簌地流进被子,她如今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要坚强一点啊,小书。
圣诞节后,mandy和mark开车去临近城市游玩,林知书婉拒了邀请,待在家里。
她在网上注册了哈佛大学的课程,只需几百美金,就可以在课程学习结束之后获得证书。
现代社会获取资源的方式丰富多彩,林知书有意叫自己忙碌起来。
圣诞假期很快过去,开学后大家又都开始忙碌。
林知书的课程并不轻松,因此她需要付出加倍的努力。
梁嘉聿的那条消息在三月的某一天发来,那天林知书正在图书馆写论文,静了音的手机屏幕倏地亮起来。
她随手拿过来看,看见梁嘉聿的名字。
梁嘉聿:好久不见,小书。
某种熟悉的、却有遥远的记忆从尘封的心底袭来。
那时梁嘉聿总在外地出差,他们见面总是会说“好久不见”。
林知书回他:好久不见,梁嘉聿。
梁嘉聿:在洛杉矶的生活怎么样?
林知书:很好,谢谢关心。
“谢谢关心”其实显得有些冷漠,林知书想要撤回,可又觉得没有必要。
梁嘉聿:我这周末会去洛杉矶,方便见一面吗?
林知书无声抿唇:出差吗?
梁嘉聿:算是。
林知书:好的,没问题。到时候你来给我发消息。
梁嘉聿:一定。
简单的几句对话,并不掺杂任何意有所指的话语。
林知书承认,在看到名字的那个瞬间心头皱缩,可对话结束,却又觉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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