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遥遥愿意说,文思茜当然愿意听。

但是遥遥不说,她一句也不会问,这是女儿的隐私。

“遥遥也带东西了?这种行为以后要禁止,回自己家,还带什么礼物呀?要准备,也是我这个当哥的准备礼物才对。”

文北宸爽朗地笑笑,一手扛着小羽毛,一手走过来拍拍傅益恒的肩膀:“哟,小傅也来了!来得正好,我们家好多亲戚现在都是你的事业粉了,迷上你演地《大周王朝的太子,一会儿我打印出来点照片,你都给我签上名昂!”

“对哇,我师父超帅的!”小羽毛在文北宸肩膀上附和道。

“文老师,好久不见。”傅益恒笑着对文北宸点点头。

“怎么,羽毛,你觉得师父比舅舅帅吗?”文北宸故意“不服气”地问,装作生气的样子。

“唔......”小羽毛想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腾.熏.裙号亖尔贰二巫久义四七“舅舅和师父不是一种帅法,在我的审美里,还是师父更帅一些。”

“哈哈哈哈哈,遥遥,你怎么教育出的这个小端水大师?”文北宸哈哈大笑。

文思茜下意识抬手去扶小羽毛:“小心点,抱稳一点,别摔了小羽毛。”

要不说,搞气氛还是要社牛上场。

之前,楚之遥家里只有一个社牛,就是小羽毛。

现在有了文北宸和小羽毛两个社牛,根本不怕冷场。

气氛因为胖娃娃和文北宸变得热络起来。

文思茜也没那么紧张了,对楚之遥伸出手:“遥遥,快来,饿了吧?马上开饭。”

这种自然的态度,是楚之遥觉得最舒服的交往状态。

楚之遥轻轻碰了一下母亲伸来的手,握住她的指尖,像对待所有亲切温柔的长辈一样。

在触碰到楚之遥的手的一刹那,文思茜鼻尖酸的不行。

她低头,声音带了点鼻音:“妈妈给你买了新拖鞋,你看看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下次再给你买新的。”

看着上面带着小兔子图案的粉色拖鞋,楚之遥也忍不住笑了。

“是不是,有点幼稚?我总是想着,小姑娘应该会喜欢粉色的......”文思茜有点局促地说。

“不会,挺可爱的。”楚之遥淡淡的笑笑。

“嗐,看看咱妈给我买的兄妹拖鞋。”文北宸手里举着一双拖鞋走过来。

这下,连傅益恒也没憋住笑。

文北宸手里是一双橘色的胡萝卜造型的拖鞋。

再瞅瞅他44码的一双大脚,光想就知道上脚肯定有点滑稽。

“你要陪着你妹妹穿啊!”文思茜抬手就揪住儿子的耳朵。

“哎哎哎,疼疼疼疼......”文北宸赶忙求饶,认命地套上胡萝卜拖鞋:“我穿就是了!”

楚之遥忽然间,明白了一句话的含义。

之前,上大学住校时,她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有妈妈的同学无论在学校自理能力多强,妈妈来看她们时,总是表现得像个幼稚园的宝宝。

原来,无论年纪多大,在妈妈面前,都是孩子呀。

这顿午饭,气氛依旧很好。

楚之遥全程很放松,难得吃了一整碗饭,还小声对傅益恒说:“我觉得这菜做得和你有一拼。”

傅益恒低声笑笑,没解释什么。

他知道,楚之遥缺乏安全感。

有他和小羽毛在身边,食物也是熟悉的味道,总归会放松许多。

文思茜情绪控制的也很好。

和女儿相认后,文思茜专门做了心理咨询。

在专业医生的建议下,文思茜才知道,如果自己每次见到女儿情绪都那么激动,一直自顾自地道歉和提及过往的事情,反而适得其反,会让女儿下意识避开自己。

文思茜明白,任何事情都要一点点来,亲生骨肉分离这么多年,也要给对方时间慢慢接受。

她在餐桌上,也没有提起过去的事情,更没有询问楚之遥任何敏感、隐私的话题,就是很日常的聊天。

有小羽毛这个活宝,不用担心冷场。

饭后,文思茜先把准备好的礼物拿给小羽毛。

茶几上齐刷刷摆了一排四只雕工精致的金挂坠,还有四套金手镯。

小羽毛今年四岁,是属猪的宝宝,挂坠上雕刻的图案都是各种造型的小猪。

同时,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是八十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当做这些年她作为姥姥错过的小羽毛满月、周岁、过年过节的红包。

文北宸的礼物,就简单粗暴多了。

他托朋友,从世界顶级ai公司拿到一台还未对外销售的电子宠物狗送给小羽毛。

当然,文北宸也少不了给小外甥包了一沓子厚厚的红包。

“咱就是说,我外甥的满月、周岁、生日、压岁钱一样都不能少。”

文北宸又拿出一沓子同等厚度的红包,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霸气地塞进楚之遥包里:“我妹妹也不能少,遥遥十八岁的时候,我已经有兼职了,从十八岁补到今年的奶茶、零食红包也不能缺席。”

楚之遥哭笑不得,又拗不过文北宸:“不是,我十六岁就赚钱了,不缺这点奶茶钱。”

“那你留着给小羽毛买炸鸡吃,当成我这个舅舅欠你们娘俩的宵夜钱也行。”

文北宸死死摁着楚之遥的包不放手。

在一旁被电子狗吸引走全部注意力的小羽毛,一听到“炸鸡”,瞬间大眼睛里闪着精光:“舅舅!你也喜欢吃炸鸡吗?”

“艾玛,炸鸡是我的最爱。”文北宸拍拍胸脯。

“我也最喜欢炸鸡啦!”小羽毛兴奋地跳起来。

他终于知道,自己对炸鸡深深地热爱来自哪里了。

家里,爸爸从来不碰炸鸡,还不允许他吃。

妈妈对炸鸡的态度麻麻的,也不是很爱。

爷爷奶奶姑姑就更别提了,都不喜欢炸鸡。

原来,喜欢吃炸鸡是遗传了舅舅哇!

小羽毛扑上来抱住文北宸。

胖娃娃有一种找到组织的快乐。

下午。

客厅里。

小羽毛拉着他最爱的师父和“新宠”舅舅一起玩电子宠物狗。

文思茜坐在离楚之遥有点距离的地方。

等了这么久,她终于等到了可以和女儿单独相处的时间。

文思茜试探性地问:“遥遥,妈妈带你在家里转转,好吗?”

“好。”楚之遥点点头。

这是她出生的地方,可自己对这座房子很陌生。

文思茜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只还没巴掌大,做工精致的皮质小包,放到楚之遥手里。

“这是家里门锁的备用钥匙,一会儿妈妈带你把指纹录入了。”

文思茜挽住楚之遥的胳膊,带她楼上楼下转了一圈。

再次回到一楼,文思茜带楚之遥去看了为他们娘俩准备的房间。

之后,文思茜拉着楚之遥的手,带她来到一扇白色的房门前。

房门上,挂着一个木质的门牌。

门牌上用稚嫩的笔记写着几个英文字母aurora】,旁边还装饰了几朵看不清颜色的小花花。

文思茜见楚之遥的目光落在牌子上,轻声解释:“这是阿宸给你做的,名字也是他取的,是黎明女神的意思。那时候阿宸刚从英国的姥姥姥爷家回来,中文只会听不会说,非要给妹妹起个英文名。”

楚之遥淡淡笑笑,点点头。

小牌子做得确实有点可爱。

“遥遥,妈妈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想和你再说过去的那些事,就是想带你看看这里。因为时间太短,那间客房是临时收拾出来给你的房间,这个房间......”

文思茜推开门,感慨万分:“带你看过之后,想装修成什么样的风格,用什么样的家具,我想知道你的想法之后再动工。”

楚之遥走进房间,打量着这间具有年代感的婴儿房。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楚之遥一言不发,文思茜赶忙说:“哎呀,那都是后话了,不着急,遥遥,妈妈不是让你现在马上做决定,也不是强求你住在这里......”

“我知道,您不用多解释。”楚之遥扶住文思茜的胳膊,语气平静地说:“您在我面前,不用这么紧张,也想告诉您,我更不是会多想的那种性格。”

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文思茜点点头,快步走到婴儿床边的矮柜旁,拉开柜子的抽屉。

楚之遥看到了一排红色的盒子,颜色深深浅浅,有些明显带着浓浓的年代感。

“这是妈妈从你出生开始,每年都找工匠订制的长命锁,总共是十八个......”

文思茜打开盒子,轻声说道:“遥遥,妈妈知道你不喜欢听过去的事情。这是最后一次,让妈妈和你说声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那时候,你该多害怕啊......”

泪水从文思茜眼角滑落,她很克制地没有哭出声。

“不会......”楚之遥摇摇头,情绪很淡地说:“我没有不喜欢听过去的事情,也没有责备您的意思。二十多年前,监控不普及,刑侦技术也没有现代先进,人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不一样。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上帝视角。”

文思茜哽咽说道:“对不起,遥遥,都是我的错,你怨妈妈是对的。”

“真正错的人是绑匪,这是一切事情的起源。我也是母亲,我能理解,任何妈妈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您也是受害者。”楚之遥冷静的说。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楚之遥已经放下了那点执念。

母亲,哥哥,何尝不是那场无妄之灾的受害者。

大家都是普通人,在没有上帝视角的前提下,大部分人都不会去质疑警方的调查结果。

当她真实地看到,了解到,自己也曾经是一个被亲生父母、兄长爱着、珍惜地当成宝贝的孩子,楚之遥能感受到幸福。

也或许,孩子对母亲的爱,就是一种本能。

就像她在孤儿院时,每次看到电视剧里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大喊着“最讨厌爸爸妈妈”、“恨死爸爸妈妈”的时候,小小的楚之遥不理解。

怎么会真的有小朋友,会怨恨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楚之遥看向母亲,情绪有些复杂。

文思茜妆容精致,却比电视里的形象憔悴几分,也比上次自己见她更瘦了。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爱她的。

就像她爱小羽毛。

“谢谢你,谢谢愿意回家,遥遥,妈妈可以抱一下你吗?”文思茜小心翼翼地说。

楚之遥缓缓走到她面前,抬手抱住文思茜。

楚之遥在文思茜耳边,轻唤了一声:“妈妈。”

“唉,孩子,”文思茜紧紧抱住她分别二十六年的女儿,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妈妈在呢,不怕,妈妈在呢。”

本来,楚之遥只是计划在文家吃午饭。

最后,她还是心软。

看着小羽毛在树屋爬上爬下玩得不亦乐乎,面对文思茜和文北宸的挽留,她和傅益恒还是留下吃了晚饭。

离别的时候,楚之遥和傅益恒依旧是分开走。

借着楚之遥被小羽毛缠住,非要她看电子宠物狗学握手的功夫,文思茜送傅益恒出门。

在门口等保姆车开过来,文思茜笑着看向站姿挺拔的傅益恒。

“小傅,”文思茜见车开到门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拜托你,照顾好遥遥。”

“我会的。”

傅益恒郑重地说。

周末很快过去。

一周后,傅益恒作为电影《盛宴男主的消息正式确定。

楚之遥比他先一步进组。

电影为了冲奖,时间紧任务重,赵导拍戏也不是顺拍。

一上来,楚之遥就是大量的打戏。

小羽毛在剧组里玩了几天,就被陈导接到了夏令营和皓皓、索菲亚、小糖果他们回合。

临走前,胖娃娃虽然很期待去和伙伴们会和,可毕竟还是第一次和妈妈分开。

小家伙肉脸脸贴着楚之遥的胳膊,腻歪了好一会儿。

直到皓皓的电话打过来,说车到剧组门口了,小羽毛才依依不舍和妈妈告别。

“妈妈,你一定要好好的,多吃饭,拍戏不要太累。”小羽毛两只小手,拖住楚之遥的小臂,在一块因为打戏有淤青的地方“呼呼”了两下。

接着,胖娃娃从脖子里把师父送的玉佩摘下来,说什么都要挂到楚之遥的脖子上。

小羽毛像个小大人似的,插着腰说:“妈妈,师父说玉佩是保平安的,妈妈一定要每天都带着,保重好自己,平平安安等羽毛回来。”

“好。”楚之遥捏了捏小家伙软得像泡芙一样的脸蛋,很是感慨。

怎么突然间,就觉得小羽毛长大了呢?

《盛宴的拍摄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不过好在赵导的御用班底配合相当默契,演员也都是实力演技派,拍摄还算顺利。

半个多月后,剧组在h市的影视城的拍摄暂时告一段落。

由于剧情跨度大,拍摄场景多,在h市影视城的宫廷拍摄集中拍完之后,剧组又转场到了楚之遥和傅益恒都很熟的l市进行拍摄。

为什么说l市,是他俩都熟的地方。

因为l市最出名的景点,就是大周的避暑行宫景区,也是他们一起拍摄《大手拉小手综艺的第一站。

马上要接的是大量骑马的戏份,剧组和当地部门做好报备工作,借用避暑行宫的草原牧场作为拍摄场地,同时还需要在避暑行宫取几个景。

小羽毛为期十天的夏令营早就结束了,就跟着育儿嫂回到了l市的剧组。

在l市的拍摄还要进行十天。

文思茜在征求了楚之遥的同意之后,在l市的高端盘租下一套私密性很好的300平米顶楼大平层。

平时白天,文思茜和育儿嫂一起带娃,晚上再把小家伙送到楚之遥剧组的酒店套房,让小羽毛和妈妈贴贴。

文思茜还雇了专业厨师团队和餐车,包下了剧组从上到下的餐食,就为了顺便给女儿开个小灶,让家里的厨师按照傅益恒拟好的食谱给楚之遥准备一日三餐。

这两天,顾双双也赶来探班。

这可能是楚之遥从入行起,拍得最幸福、条件最好的一次电影了。

她关心在乎的人,都在身边。

无论任何时候下戏,都有营养均衡的热汤热饭。

这种工作环境,换谁不羡慕迷糊了?

除了一点,让她在每天下戏之后,多少有点惆怅。

楚之遥和傅益恒在组里几乎天天见面。

但,两人私下相处的时间,几乎为零。

剧组没有休息日,组里人多眼杂,房车外也有许多代拍、站姐、粉丝蹲点。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的一举一动都要很小心,做任何事情都尽量避嫌。

所以,这一对谈地下情的热恋小情侣,就过上了每天眼睁睁看着对方不能有任何表示,晚上用手机谈恋爱的煎熬日子。

很快,《盛宴剧组在l市的拍摄,也进入尾声。

这天因为天气原因,户外的戏份没法进行,室内戏份都拍完了。

楚之遥和傅益恒难得偷到了一个没有夜戏的闲暇时光。

l市从下午四点多开始的大暴雨,让整个剧组都停摆了。

文思茜租住的大平层离拍摄地不远,比回酒店还近,干脆让楚之遥和傅益恒他们俩带着助理、经纪人一起回家吃晚饭。

楚之遥答应得很爽快,自然里面藏着点私心。

还剩一天,傅益恒的戏份就会提前杀青。

而她还要再转场回h市走宫内的剧情。

今天晚上不见一面,下次再见面就只能等楚之遥的戏份杀青了。

见儿天的对着一个大美人儿看得见摸得着,但是不能碰,也太煎熬了。

赵导让演员们回酒店休息。

为了不引人注意,楚之遥她们是坐文思茜的私家车走的。

傅益恒直接和助理叫了一辆网约车,两人都没坐平时的保姆车。

屋外狂风大作,雨点子夹的小冰雹砸在地上。

屋内,柔和的暖光灯,冒着热气的丰盛饭菜,气氛温暖。

小羽毛奶呼呼的跟着姥姥学唱歌,苏伽齐给顾双双盛了一碗热汤,楚之遥吃着傅益恒剥的虾,助理小南一双眼睛几乎不够用,一边吃一边磕这两对cp,快要磕疯了。

雨越下越大。

饭后,文思茜又切了各种甜滋滋的水果,准备了低糖巴斯克芝士蛋糕和蓝莓果酱、奶油麻糬蛋糕,沏了红茶给这群小辈们当点心,俨然一副不吃个肚儿溜圆就不准备放人走的架势。

文思茜像每个妈妈一样,恨不得摁头挨个投喂这几个在她看来过瘦的年轻人。

当然,胖娃娃小羽毛除外。

小家伙现在对文思茜有了爱称,喜欢黏黏糊糊的叫她“脑脑”。

作为一个合格的脑脑,文思茜对体重在超标边缘的小羽毛开始严格控制糖份摄入。

不会选升糖指数过高的水果给小家伙。

几根“瘦竹竿”,这个不想吃,那个不想吃。

被文思茜连骗带哄的投喂。

一颗“肉墩墩”,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

可惜脑脑一口都不给吃。

文思茜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有些担忧地说:“孩子们,雨要是继续下,你们都留下睡这儿,这么晚回去路上不安全。阿姨这儿地方大,有三个空出来的卧室,都是打扫干净的。”

“太打扰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傅益恒下意识礼貌拒绝。

楚之遥的助理小南虽然很想留下来磕cp,可没得到老板指令,她还是扭扭捏捏地说:“太麻烦文老师了......”

“我倒是无所谓,在哪儿都行,反正和遥遥睡。”顾双双两手一摊,看向楚之遥。

楚之遥想了一下,看着文思茜充满期待的眼神。

她还没在文思茜这里留宿过。

小羽毛每天在这儿睡午觉,也没过夜。

每天晚上,母亲都会把小家伙送回去,自己一个人再回到公寓。

人上了年纪,都喜欢家里热闹一些。

楚之遥刚想答应,听到小南先开了口。

“姐,咱们可能真回不去了。”小南把手机拿给大家看,弱弱地说:“回酒店的那条路被淹了,消防正在疏通,咱们现在除非游游回去......”

“那确实没办法,就在这儿睡吧。”楚之遥笑着说。

“我可以睡客厅。”小南吐吐舌头,只要让她留在这儿磕cp,她睡浴缸都行。

“我们大家可以一起睡在客厅吗?”小羽毛是最兴奋的一个,激动地手舞足蹈。

“房间够,怎么会让你睡客厅?”楚之遥点了一下小南的额头。

莫名的,这个雨夜,让大家有了一丝读书时留宿在外的兴奋。

文思茜带了许多益智类桌游和扑克,本来是和小羽毛一起玩的,现在人多,刚好大家一起玩会儿。

不玩牌还好,一玩牌,楚之遥这该死的胜负欲就上来了。

中场休息,文思茜看着打打闹闹笑成一片的年轻人,也跟着笑了。

不过,作为一个过来人,文思茜也发现了问题。

“羽毛,八点半了,走,姥姥带你洗漱,准备睡觉了。”

文思茜先是不动声色带走就差满地打滚的小羽毛。

趁着小羽毛洗澡的功夫,她又从主卧回到客厅:“遥遥,过来一下,羽毛有个习惯我问问你。啊,还有小傅,能来一下帮我拿个东西好吗?”

就这样,楚之遥和傅益恒被文思茜带到主卧旁一间带封闭露台的卧室。

“那个衣柜有点高,里面放了好几床被子,一会儿辛苦小傅帮个忙拿下来。”

接着,文思茜直接退到门口,把门带上之前又补了一句:“外面那仨开始玩斗地主了,你俩再过去就有点多余了,让他们多玩几把。”

说完,她直接“咔哒”一声关上房门。

文思茜早就看出来,这对小情侣之间,有无数个巨亮无比的大电灯泡。

就数小羽毛最亮,第二亮的就是外面那仨。

晚餐的时候,文思茜就听说傅益恒明天就杀青回京了,而遥遥还有继续留下拍戏,杀青还有段时间。

那小情侣就没多少独处时间了,也太可怜了吧!

还是得她这个过来人出马。

空旷的卧室内,隐约可以听到客厅斗地主的笑闹声。

楚之遥和傅益恒面面相觑。

两人对视了几秒钟,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傅老师明儿就杀青了,可一天都是危险的马戏,要注意安全。”

楚之遥先开口说话,两个人中间起码隔了两米远。

在剧组避嫌习惯了,两人都以圈内再正常不过的“老师”相称,聊得也都是戏里戏外那些事儿。

一下子来到完全安全又私密的空间,她还有点不适应。

“楚老师明天不是也有马戏?”傅益恒被她那有点尴尬的小模样逗笑了。

他环视一圈房间。

除了一张目测至少一米八宽的大床,两个床头柜,一张化妆台和配套的小凳子,嵌入式衣柜,独立的套内卫生间和大露台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

没得选,两人只能坐床上。

“对了,小羽毛听说明天你的戏份有点危险,非让我把玉佩给你,说是保平安的。”

楚之遥从脖子上摘下玉佩,塞到傅益恒手里。

这段时间,这块玉一直是她贴身戴着。

明天她的武戏很少,主要是拍傅益恒的镜头,有一些危险动作,他没用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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