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益恒修长?的手指, 轻轻抚过楚之遥脖颈间带着的玉佩。

“大概率,和这块玉佩有关。”他握住她的手,沉声说。

“玉佩?”

楚之遥低头, 看着胸前这块透着温润光泽的古玉, 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楚之遥抬起头, 接着问:“等等,你说大概率和玉佩有关, 所以就是还?没确定?”

“我尝试了许多办法,也排除了很多条件,最近的一次......”

傅益恒停顿一下,眉头微微蹙起。

他很快把眉头舒展开,语气平静地说:“当时场面有点混乱, 每次穿越我都会在一个封闭的密室里尝试。可不知道谁发现了密室, 忽然间宫里很多人围上来, 我以为会失败, 却在那一瞬间成功穿回来了。所以, 到现在也不能确定, 具体是哪一个条件触发了穿越。”

傅益恒没说一句假话?, 但也确实有所保留。

“太子殿下的东宫还?有密室?!”楚之遥一下子来了兴致。

谁小?时候没看过几部宫斗剧和武侠剧呢?

楚之遥对密室、藏宝阁这类有机关?的房间格外感?兴趣。

“我还?想着, 太子殿下要是掌握了穿越的方法,就把我和小?羽毛也带着,我们一起穿到大周去看看。”

楚之遥眼睛都亮了, 眨巴眨巴, 像个调皮的小?孩儿似的充满期待地盯着他的眼睛。

傅益恒弯起眉眼, 温柔地笑了。

能有精神头开玩笑, 看来,楚之遥气儿已经消了。

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满眼宠溺,轻声说:“给我点时间好吗?短时间内,先?不尝试了,好不容易回到你身?边,万一又出了意外怎么办?等我考完研,休假的时间让我慢慢研究。确认无误穿越的方法,我保证带你们回大周看看。”

穿越的方法,确实和玉佩有关?.

可那个关?键性条件,太痛苦了。

如果无法寻找到替代方法,傅益恒不舍得遥遥和小?羽毛吃那种苦头。

太子殿下几乎可以确认,穿越的必要条件,就是佩戴玉佩同?时人处于濒死或极端危险状态。

如果这种痛苦只让他一个人承担,傅益恒当然愿意满足楚之遥的好奇心。

但现在,他也不能确定,是否能带人穿越,真的不敢冒这个险。

“港真,大周好玩吗?”楚之遥好奇心不减。

太子殿下认真地问:“是哪方面的好玩?”

他并不认为大周比现代“好玩”。

没有网络、空调、暖气,饮食也比不上现代的花样繁多,普通现代人很难喜欢上真正的古代。

当然,来自现代的傅益恒还?有苏伽齐是个特例,这俩人在大周那是过得风生水起。

“就是......”楚之遥想了想,兴奋地说:“过年过节,传统节日的气氛肯定也很浓,比如上元灯节,乞巧节,中秋节,除夕这些节日,庆祝习俗是不是很多?”

“嗯,还?是蛮多的,”傅益恒笑笑,同?意她的看法。

楚之遥也笑了。

她最擅长?“抛砖引玉”,刚刚那个正经的理由,是为了引出后面这个她好奇已久的问题。

楚之遥小?声说:“咳,那种民间和官方的娱乐场所,类似教坊司,还?有......青楼这种地方?好不好玩?”

傅益恒顿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地方,”太子殿下顿了一下,摇摇头,继续说道:“孤确实没去过。”

听太子殿下连“孤”这个自称都用上了,楚之遥知道他肯定认真了。

“嗐,我就是瞎好奇。就听说大周文娱产业发达,那些地方有好多漂亮的小?姐姐弹琴唱歌跳舞,单纯想过去看看......”

楚之遥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心虚了,声音逐渐变小?。

“我知道,人们对没见过的事物,总是带着好奇心,就像我刚来到现代时一样。如果你想看,我会陪你去。”

傅益恒认真地说。

“去大周这事儿,我不着急,就说说而已。”

楚之遥困倦地眯起眼睛,声音也懒起来。

她是今天一大早的飞机来的沪市,小?羽毛和姥姥他们提前过来玩了两天。

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赶往剧院试装,楚之遥最近又瘦了一些,两个月前订的礼服腰身?明?显宽了,要重新改一下。

之后又参加电影节红毯,知道太子殿下回来了,红毯后的酒会和顾双双一圈social下来,已经消耗了很大一部分精力。

和阔别已经的太子殿下见面后,情绪也是一波三?折。

又是生气又是委屈,一通发泄下来,让她彻底疲了。

之前还?能强撑着一股劲儿,和傅益恒“强词夺理”,对一年来他的缺席,故意带着生气的语气“控诉”。

这要是碰上一个脾气火爆、或者冷暴力的主?儿,楚之遥估计会“远战越勇”,总要让对方记住这个不告而别的经验教训。

但偏偏傅益恒,永远温柔地不像话?。

她无论怎么说,怎么闹。

他都顺着她,点头认错,“对不起”、“抱歉”、“都是我的错”一遍一遍地说。

要是但凡傅益恒态度有一丁点敷衍,楚之遥都可以继续挑刺儿。

可他一直是温柔谦卑的态度,像搂小?孩一样揽着她,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哄着,楚之遥实在发脾气来。

到了这会儿,楚之遥精神已经完全放空。

她只知道,爱人回来了,自己浑身?上下都被足足的安全感?包裹着。

泄了这口气,一股潮水一样的困倦感?一波一波袭来。

楚之遥顶着发沉的脑袋,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黏黏糊糊地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保证,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要穿,也是我和你一起穿回去......”

“嗯,我保证。”傅益恒双手圈住她,很轻很轻地一下下拍着她后背:“是不是困了?还?早,在我这儿睡一会儿,到时候我叫你。”

“我才不困。”楚之遥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还?说不困,眼泪都出来了。”傅益恒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花。

“我是眼睛酸,可能今天在外面吹风了,不是困的......”楚之遥强忍着倦意瞪大眼睛,眨巴两下,从他怀里挣出来。

显然,她对太子殿下的承诺不是那么放心。

毕竟上一次,他也曾信誓旦旦承诺不会离开。

“不行,光这么说我不信。”楚之遥摇摇头。

她双手抱在怀里瞪着他,像极了生闷气不满意的小?孩儿,比小?羽毛大不了几岁的那种。

“那你说怎么办?”傅益恒好脾气地哄着她。

楚之遥想了想,重重地点点头:“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楚之遥勾住他的手指,晃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不对劲:“不行,太子殿下都是六百多岁的人了,一百年可约束不了你!”

“那一万年吧。”傅益恒点头,眼神柔软。

“嗯,一万年不许变。”

楚之遥拇指摁在他的拇指上,相当于“盖章”。

这下,她总算放心了。

傅益恒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心疼地说:“睡会吧,我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楚之遥是真困了,又打了个哈欠:“那......我就眯一下,半个小?时,我定个闹钟你到时候叫我。”

“好。”

傅益恒抱她去卧室,脱掉鞋袜,盖好被子。

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你哪儿也别去,我拉着你的手......”

楚之遥眼睛已经闭上了,嘟嘟囔囔说着,手在被子里摸来摸去。

“我就在这儿。”傅益恒替她抽出一只手,握住。

干燥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掌。

就算是在梦里,楚之遥也能感?觉到傅益恒的温柔。

他靠在床边,眼神柔和平静,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庞。

论这一年的想念,他不比她少一丝一毫。

半个小?时,傅益恒按点叫醒她。

楚之遥接下来几天,在沪市还?有几个节目要上,不能接着回京。

稍微睡了一会儿,她精气神好了一些。

被窝里很暖和,又舍不得出来,干脆拉他一起躺在床上说会话?再走。

傅益恒和衣躺在她身?边,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

“你明?天就回京吗?”楚之遥问。

“嗯。”傅益恒点点头。

“那我想你怎么办?”楚之遥玩着他胸口的纽扣,有点委屈地看着他:“留下来陪我几天吧,之后我们一起回京,小?羽毛也想你了。而且,我想公开和你的关?系,不想再藏着掖着了。”

傅益恒:“我可以留下来,但公开关?系,遥遥,我还?是想再等一下。”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娱乐圈的事业属于停滞状态,考研也还?没开考,更没有一个结果。当然,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游手好闲,没有理想和追求的人,这只是人生中进行的一个阶段。但舆论不会这么想,会有一些不好的声音传出来,影响你的事业发展,影响你的情绪。”

傅益恒声音很轻,每个字吐字却很清晰,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

楚之遥静静地听着。

她不是恋爱脑,公开恋情不代表她在事业上有任何放松。

更多的原因?,是觉得不给太子殿下一个名分,把人家一直留在身?边,好像有点“渣”。

傅益恒接着说:“现代社会的舆论,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我从来不在乎网友怎么评价我。但我不希望舆论因?为在他们眼里不够优秀的我,而批判你的眼光。

所以,遥遥,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在外人看来变得更优秀一些。这样,等我站在你身?边时,没有人会因?为我是个没拍几部戏,因?偶然机会翻红又没落的‘贫穷影帝’而说出不好听的话?,或者质疑你的眼光。我想成为你的骄傲。”

“你是我的骄傲呀,一直都是。”

楚之遥抬手摸摸他的睫毛,叹口气,小?声说:“唉,那就暂时先?把太子殿下藏起来吧。”

“你不是说过想把我藏起来吗?金屋藏孤,房费我可是提前付过了。”

傅益恒笑着说,低头亲吻她的指尖。

“对哦,你那张卡银行卡还?一直抵押在我这儿呢。”楚之遥觉得指尖又痒又麻,笑着抽回来。

她忽然间想起件事,好像还?没和傅益恒说过:“对了,我搬家了。”

“嗯,我知道。”太子殿下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

楚之遥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是不是你记起了现代傅益恒的记忆?我搬家那天刚好是七夕,下楼碰到他。因?为他提起古琴上的刻痕,我才想起可以去云隐寺碰碰运气......”

接着,她忽然间想到什么,脸颊发烫。

“我一直想问一件事,你们两个人魂穿之后,所有的记忆都会同?步吗?”

楚之遥小?心翼翼地问。

“也不是所有的,”太子殿下微微蹙眉,想了一下怎么和她解释:“大部分记忆,我们是可以互通的。但是有一些很私密的记忆,类似于可以‘上锁’,或者提前警告对方,不要轻易打探。比如,我和你之间的许多记忆都是‘上锁’的,他看不到。但是有些不是私密的记忆,他都可以看得到。”

这个有些神奇的能力,太子殿下从记事起,他就可以轻易做到。

但是当时年纪小?,并不懂得怎么正确使用,很多时候他直接把自己的记忆“锁死”。

比如明?明?背好的功课,第二天师傅检查的时候,因?为没控制好这个能力,当场大脑一片空白,让伴读的苏伽齐白白吃了戒尺。

“那就好,那就好......”

楚之遥拍拍胸脯,她差点吓死了。

要是现代的傅益恒可以随便回忆起,每一次她和太子殿下的吻......

楚之遥真的会选择当场去世,这也太社死了。

“别担心,在这里,”傅益恒指指自己的大脑,唇角上扬,离她近了一些:“我都是偷偷把你藏起来。”

楚之遥的视线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卧室,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离她越来越近,浓密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打在眼下一片阴影。

完蛋,她真的,每一次都会被太子殿下“色//**诱”。

楚之遥贴上他的唇,闭上眼睛,一点点用舌尖刻画他唇的轮廓。

爱人的久别重逢,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想和思念已久的人更亲近一些。

他呼吸很烫,却很轻,打在她的唇边,微微带着颤抖的气息。

楚之遥没再像之前的吻,带着怨气咬他,而是放任自己什么都去想,只单纯的沉溺在柔情爱欲之间。

她主?宰了这个并不激烈,带着潮气,湿润绵长?的吻。

而对傅益恒来说,这是他经历过最磨人又难捱的吻。

他温柔地回应她,两人的鼻尖不时触碰在一起,吼中闷声低吟。

楚之遥不知道的是,他几乎用尽了浑身?的意志力,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去往红粉之事上想。

以至于连她无意识的触碰,足以让傅益恒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

“遥遥......”双唇分开的间隙,太子殿下艰难地开口,嗓音低压:“求你,不要继续了。”

楚之遥睁开眼睛,看到一双透着水汽,雾蒙蒙几乎要落泪的眼睛。

“怎么了?”她抽出被他握得发热的手指,轻轻擦过他的眼角。

“我们......”太子殿下浑身?紧绷,缓了许久,才轻声说:“我们还?未大婚。”

楚之遥愣了一瞬。

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差点忘了,虽然自己一直把太子殿下当成和自己一样经历、背景的现代人。

可某些事情,他骨子里,还?带着古代人特有的坚持和原则。

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嘲笑他保守,而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楚之遥忽然间想到一个词,用在太子殿下身?上正合适。

他简直就是当代社会姑娘们梦寐以求的“男德班优秀毕业生”。

“你这说得,好像我要把你吃了不成,未婚夫?”

楚之遥捏着他下巴,轻轻啄吻了一下,没再继续。

耳尖都红透了的太子殿下,偏头避开她的目光,第一次完全接不上她的话?。

“好啦,我真要走了。”

楚之遥从床上坐起身?,趁其不备恶作剧地捏捏他红得像小?树莓的耳垂,接着说道:“这几天你不用陪我在沪市了,先?回京,刚好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准备考研的学?习之余,就乖乖等我回来。”

“搬家?”

傅益恒眼神愣怔,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楚之遥眨眼笑笑,话?说得坦荡荡:“殿下不是说我金屋藏孤吗?太子殿下房租都交给我了,我这金主?也当得太不称职了吧。我让小?南把我家楼下的一套三?居室租下来,你先?住那里,咱们还?是楼上楼下,方便你给我做好吃的。”

“我可以每天给你送饭,距离也不是......”

太子殿下话?没说完,就被楚之遥打断。

“那不成,我要吃新鲜的,保温饭盒里面焖过的菜我不喜欢。”楚之遥拒绝地相当坚定。

来的路上,她在车里就嘱咐小?南把这件事办了。

一个原因?,是傅益恒准备考研需要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她了解到,公司现在已经不帮他付房租了。

房子虽然是老?小?区,但因?为是学?区房,每个月房租也不便宜,同?楼层的隔音也不是很好,经常听到小?孩哭闹声,居住质量确实不高。

另一个原因?,就是楚之遥的私心。

让太子殿下继续住那么远,想见的时候见不到,那种日子她才不要过呢。

如果不是担心太子殿下一涉及到感?情,就变成“老?夫子”一般古板的性格,楚之遥会直接把他“绑”回自己家。

现在,她的打算是等太子殿下同?意公开关?系的那天,就把楼下的房子退了,直接让殿下住到家里来。

试问,谁能拒绝家里有个温柔、儒雅、体贴、会照顾人的美人儿男妈妈呢!

第二天早上。

楚之遥的工作安排在下午。

文思茜包下了沪市老?牌五星级酒店xanadu的顶楼套房。

套房内有四间卧室,客厅、餐厅、游泳池、阳台设施齐全。

难得女儿上午没工作,可以睡得久一点。

她安排了九点半,让女儿的团队和文北宸一起来套房的餐厅吃早午餐。

楚之遥八点就醒了。

她醒了,去隔壁房间看了眼小?羽毛。

小?家伙因?为昨天晚上玩得太疯,还?没睡醒。

楚之遥洗漱后,坐在餐厅里,慢慢喝了一杯冰美式去水肿。

等大家人都到齐了,酒店送来早午餐,服务生离开后,她决定有话?和大家说。

在场的,都是楚之遥信任的家人、朋友,没有外人。

“今天,我有话?想和大家说一下。”楚之遥放下咖啡杯,用纸巾抿抿嘴。

“咋了,宝贝,今儿怎么这么正式?”顾双双嘴里塞着羊角包,盯着手机头也没抬。

“我想告诉大家,我谈恋爱了。之前,妈妈一直没问过,但我想和你们分享这份快乐。”

楚之遥大大方方地开口。

“恭喜遥遥,男朋友是谁?我认识吗?”程沧是第一个开口的,整个人笑得像个弥勒佛。

“您肯定知道他,只是还?没见过,妈妈他们都见过了,也熟悉。”

楚之遥笑笑,淡定说道:“程叔,是傅益恒,不过,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未婚夫。”

顾双双一口羊角包差点噎在喉咙里,干咳几声,吞了好几大口橙汁才咽下去,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昨天在电影节上见了一面,就复合了???

不止复合了,这还?私定上终身?了???

文思茜表情微微吃惊,不过只用了几秒钟,就淡定下来。

文思茜一直坐在楚之遥身?边,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幸福这事儿,就像穿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我们遥遥觉得幸福,妈妈就无条件支持。”

说实话?,文思茜本?人,一直对傅益恒这个小?孩印象蛮好的。

要不,她之前也不会经常找机会给他们两个小?情侣提供单独碰面的机会。

只是,在傅益恒坠马受伤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女儿再也没把傅益恒领回家过。

小?年轻感?情上的事情,文思茜从来不多干涉,觉得有些可惜也没多说过什么。

如果遥遥愿意和她这个当妈的倾诉,她就认真听,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但是从来不评判什么,除非遥遥主?动问她有什么想法。

“这个周末,约小?傅来家里吃饭吧?”文思茜笑着说。

“好,他应该没问题。”楚之遥点头答应下来。

这一年的时间,楚之遥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人在京城,周末就会抽一天回妈妈家吃饭,再住上一个晚上。

一开始,只有文北宸参加。

后来慢慢的,文思茜征求她的意见以后,叫来了程沧给楚之遥认识。

楚之遥很喜欢这个风趣幽默的大叔,跟着文北宸叫他程叔。

程沧是这群人里,唯一没见过傅益恒的。

他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观察一个人的脸色,那就是文思茜。

既然文思茜对傅益恒没意见,那他程沧就必须支持到底。

“遥遥,你们订婚宴肯定还?没办吧?还?有将来的婚礼,都包你程叔身?上!我们遥遥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一点都不能含糊。”

程沧豪迈地说,脸都有点激动地微微泛红。

程叔是个很有仪式感?,也重感?情的人。

他一辈子守着文思茜,没自己的孩子,没成家,现在拿楚之遥和文北宸当自己的女儿和儿子。

这一年接触下来,程沧会更疼楚之遥一些。

除了知道她的身?世,会格外心疼这个孩子,还?有原因?就是文北宸这个臭小?子大了以后,就和他不亲了。

没事儿从来不找他,有事儿就程叔长?程叔短的,给他气得够呛。

也是因?为文北宸不如遥遥顾家,毕竟是男孩,翅膀硬了就不着家了,程沧对遥遥就更加偏爱。

主?要是,虽然遥遥也忙,不怎么回家,但人家有小?羽毛啊!

有小?羽毛经常陪着他和文思茜,是程沧这一年来最开心满足的事情。

程叔正陷入给楚之遥筹办订婚宴、婚礼的幻想中,文思茜一盆“冷水”给他浇下来。

“你想太远了,别给遥遥压力。订婚、结婚这些仪式什么的,孩子到时候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可别插手。”

文思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

“哎呀,”程成立马服软,笑着对楚之遥说:“抱歉啊,遥遥,你程叔太激动了,没考虑周全。”

楚之遥赶忙说:“程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有需要肯定向您取经,您筹备大型活动经验多足啊。”

“哪里哪里,年轻的时候,就光给你们妈妈筹备演唱会那点小?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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