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尘埃落定后,姜梨并没有清闲起来,她的咸鱼梦并没有机会实现。

公司步入正轨,要谈的业务多了不少,其中还有需要和政府洽谈的业务,而且还要和君泰的人一起面试公司高管职位,姜梨闲了两天,又回归沉浸式干活模式,甚至比祁容敛还要忙得多。

祁容敛还能正常下班,姜梨的加班简直是常态。

她不想让祁容敛跟着自己熬夜,从他的车库里征用最低调的一辆车,自己开车上下班。

一开始祁容敛拒绝了她这个提议,坚持要接送她,姜梨却也坚持自己的想法,还说她自己开车和深夜打车不一样,没有安全问题。

姜梨单方面和他斗起嘴,当场与他来了一场辩论,最终双方平局,谁也没说服谁。

这时候,她突然演出了一副难过极了的模样,抱着他的手臂,十分熟练地抬起一双水灵灵的眼。

“我其实是不想你跟我熬夜,如果不是接送我,你完全可以拥有和以前一样规律的作息。你看,自从我们住一块后,你是不是很少在十点睡过了?再这么下去,你健康的体检报告就要没有了。”

她说的也是实话,自从她和祁容敛同居开始,姜梨几乎每天都在工作的忙碌中,为了接送她,祁容敛已经很少再早睡过了,但偏偏他还依旧早起。

姜梨看他这样,心底也挺担心的,他一天就睡那么少,再这样下去,那身体不得分分钟垮了?

看到他面上似乎有点被说服的迹象,姜梨继续添了把火道:“三哥,你看你都三十岁了,我们相差八岁多,而且男性的平均寿命本身就要比女性要短一点,我还想你一直一直陪着我。”

他瞥她机灵的眸子一眼,将她捞到自己大腿上,“小梨,你怎么还不长教训。”

姜梨知道这男人最不服她说他年龄,她扬起脸去细细地吻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吻到唇边,与他勾.缠片刻,在停息的那片刻,她气息稍不稳地反驳他。

“可是也要承认身体的事实对不对,我真的不想你陪我熬没有必要的夜,伤身体。”

“胡说,只要是等你,那就不是没意义的。”他用手掌温着她的耳垂,带着不赞同地道,“我熬夜伤身体,你熬夜就不伤身体了吗?”

姜梨觉得他说得也确实有点道理,她环着他的脖颈,认真地思考一会。

“那要不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答应我自己开车,我以后加快工作效率,争取八点到家。”

祁容敛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当天晚睡觉的时候,姜梨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她照例缩在他的怀里,和他亲一个绵长的晚安吻,祁容敛揉着她的头发,让她快点睡觉。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多,姜梨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但她今晚有点不安分,抬起脚去贴他的小腿,她有些冰凉,贴在他身上刚好能暖自己的,他跟个火炉一样,暖烘烘,很适合在十二月的时候抱着。

感觉不能只暖一只脚,她把另一只也贴上去,因为姿势改变,睡着不怎么舒服,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好几下,这才找到舒服的位置,却也感受到一些她意想之外的变化。

姜梨顿住,缓缓抬起头,见着他那双在昏暗夜灯下跟墨一样浓的眼。

她没敢再动,跟遭到定身术一样,只有眼睛还在克制不住地眨动。

本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可他只是略微松开她一点,抬手摸她的头,低声叫她快睡吧。

他这样堪称礼貌的举动,姜梨这阵子经常遇到过,每当工作日的时候,不管她怎么作妖,他们的夜晚都会十分平静,他会抓住她乱动的手,再夹住她不安分的腿,哄着她快点睡。

与之一起出现的,是祁容敛周六娱乐项目的变化,他的周六从原先固定的骑马或者打高尔夫,变成了拉着她在他们住的地方四处解锁新的亲密地点,她发现虽然他对休息环境要求很高,但在亲密这块却大有点越多花样越好的意思,不仅仅只限于那张舒适的、能自动升降的床。

姜梨没敢招惹他,真安安分分地闭上眼,感受着他体温高了些的体温,因为白天工作费脑子,她混混沌沌地就睡着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迷蒙地醒来,一看外面的天还暗着,本应该躺在她旁边的祁容敛也不见人影。

她强撑着困倦的精神拿到手机,眯着眼去看时间,晚上十二点半,自己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

他大半夜一个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好奇心压过困意,姜梨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开始找人。

本以为自己还得在房间巡逻个好久才能发现目标,没想她才走没多少步,就隐隐听到水流声。

姜梨好奇地顺着声音走到浴室前,浴室内的灯是亮着的,门是关着的,除了那水声,还有一点低低似叹的声音,她瞬间明白这是发生什么,纵使早就习惯,还是不免觉得有点脸热。

她转过身,拐弯回到床上,用枕头蒙住自己的头,直到呼吸不畅了又把枕头放下来,重新把被盖回到自己身上,她现在精神得很,即使躺在床上也没有困意。

这边的夜晚很安静,一切声音都能听得很清楚,她听到门被打开,立马翻一个身,翻到了背对祁容敛的方向。

她闭着眼,凭借声音和床垫的凹陷,判断出他上了床,随后她隐隐感觉到一点冰凉的冷气,她装作不经意一样地换姿势,碰到了他的手,凉得很。

姜梨没再装睡,她睁开眼看他,伸手抱住他,再掀起被自己捂得暖烘烘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她的声音有些半迷糊,不如往日的清脆,“祁容敛,你知道现在是几月份吗。十二月份,已经是冬天了,你还洗冷水澡,也不怕冻坏啊。”

“没关系,我身体好。”他低声说道,怕自己冷到她,还稍稍地将她推远一些。

被他这么一推开,姜梨反倒抱紧他,说道:“身体好也不是这么个洗澡法,再说了——”

她说话的声音停下来,抬起眼认真地看他,伸出温暖的手去摸他的眼尾,闷闷地继续说:“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她声音挺委屈的,那双清水一样漂亮的眼也盛满了相同的情绪,祁容敛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不是那些用来哄人的花言巧语。

心软成了一片,祁容敛抱紧她,叹道:“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洗冷水了。”

她蹭了蹭他逐渐温暖起来的胸膛,安静一会,迟钝的思绪终于转了起来,她当然明白他为什么睡不着觉去洗冷水,他们一旦亲密起来,时间总是很长,祁容敛不想让她第二天没有精力上班,这才克制着自己,但他们抱着在一块,总是有些情难自禁。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斩断源头!

姜梨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她拍了拍他的手,说道:“要不我们以后分房睡吧,或者分床睡也行,这里空间够大,你让人在这里多放张床。”

她这一开口,祁容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冷静地拒绝道:“不行,夫妻哪里有分床睡的道理。”

捕捉到关键词,她立马说道:“你可别自提身价啊,你还没求婚呢,证也没领,我们哪里是夫妻了,顶多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同居关系。”

“嗯,不管是合法同居还是不受保护的同居关系,既然住一起,那就不能分房睡,同一个房间分床也不行。”

姜梨不明白他在这块哪来的执着,问他说:“那你每晚这样不难受吗。”

“问题不大。”

“你觉得问题不大,我觉得问题很大。”她皱起眉,陷入思考,“要不这样,我去买个等身高的人型抱枕,放我俩中间,睡觉的时候你报着它一边,我抱着它另一边,四舍五入就等于我们抱着睡觉,而且也没有分床睡,你也不会难受。”

姜梨边说边肯定,能想出这样绝妙的主意,难道她真的是一个天才?

祁容敛听得眉心跳起来,否定道:“抱枕没有体温,不舒服。”

“这简单,买个发热的抱枕就可以解决了。”

她还在叭叭地说着,跟个推销员一样,各方位地介绍自己这个主意到底有多好,被祁容敛忍无可忍地堵住了嘴巴,轻咬她明明也不薄,却特别能说会道的嘴巴,她的唇瓣很弹,但唇齿之间则要更软一些,很好亲。

直到她被亲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这才放过她,低声说道:“我就只想抱着你睡。”

姜梨陷入愁绪,自言自语的,“那这得怎么办才好啊。”

他不动神色地引导道:“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

“你可以帮我吗,小梨。”

姜梨听得耳根子热了起来,他声音压得低,靠着她的耳边说的,那气息随着字一同喷薄在耳上,酥酥麻的。他们都一起这么久了,她也就帮过他一次,那次还是因为他们没有准备小雨伞,事发突然。

这男人就不能自己忍一忍吗。

她还是忍不住轻轻踹了他的小腿一脚,却被他抓住,压在腿下。

他状似无可奈何地问:“害羞了?那还是算了。”

姜梨是个不耐激将法的叛逆性子。

她立马说道:“谁说我害羞的,哪儿我没看过,帮你就帮你!”

放完这狠话,她拿起被子来捂住自己的头,祁容敛怕她憋着,默数了十个数,要是她还不把抱枕拿开,他就去替她拿。

只是姜梨的憋气功夫没那么长,才过去短短的四秒,她重新从被子里出来,问他说:“只能用手吗?白天工作手酸很不舒服的。”

祁容敛沉沉地笑起来,说道:“还有很多其他方法。”

她“哦”了一声,又突地意识到什么,开始了姜判官的审问。

“不对劲,你怎么看上去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她眯起眼,上下打量他。

“当然是因为我,”他捏捏她软乎乎的耳垂,一字一顿地道,“天赋异禀。”

姜梨服了,转过身背对着他,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不想和这男人交流。

祁容敛把她捞了回来,这才补话道:“我读过一些相关的书籍,我认为我们不仅需要保持白天的和谐,夜晚的也需要。”

他希望他和她会是最契合的伴侣,不管是哪一方面,他都不想她不舒服。

姜梨眼眸突然亮起来,转过身重新面向他,“什么书,我也要看。”

“明天给你看。”他将被子给她盖好,“现在先睡觉。”

确保这男人不会再半夜溜走,姜梨终于安心地睡着,睡着前还在思考他看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书。

第二天自己开车下班回家,已经是七点多。

祁容敛说为了庆祝她第一次自己开车上班,给她准备了她喜欢吃的东西,让她早点回家。

姜梨将车子停在车库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了帕克在地下宠物室的仰天长啸。

新家的宠物室也是在地下一楼,同样有个可以让帕克自由出入院子的门。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