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爬台阶,去到滑道上。
姜梨这一个早上玩得特别开心,拉着祁容敛把水上乐园的所有项目挨个体验了一遍,直到后面被饥饿唤醒,她才恋恋不舍地上岸。
午饭吃的是竹筒饭,米粒自带竹子的清香,好吃的很,再配上最鲜嫩的冬笋,姜梨为这一顿饭打了满分。
因为早上起得早,昨晚也挺累的,她吃完饭后散过一会步,等差不多消食了便开始午休。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她窝在床上看小说,终于把自己最想看的剧情给看完了,心满意足地关上书吃晚餐。
晚餐过后,祁容敛带着她去了木屋那边。
天气还没冷到能让瀑布结冰,她又听到流水砸落,看到水花像雪一样地溅起,如果此时能来一场雪,那应当会十分应景。
她试探着伸了一个手指头去触碰瀑布里的水,很凉,像是能冻骨一般,她立马缩了回来,祁容敛牵过她那只手,将手指圈在他温暖的手心中。
天色已经渐暗下来,不远处的木屋亮着温暖的澄黄灯,姜梨拉着祁容敛,弯腰走进木屋中。
进去的那一刻,她一眼就看见了架子上摆着的那个机器人模型,像是不知疲倦地站在那里,当真把守护木屋的指令牢记。
姜梨松开了祁容敛的手,把那只小机器人拿了下来,本来她以为它身上应当会有一些灰尘需要擦去,没想到干净得很,几乎看不到灰尘,像是昨天才被拼出来一般。
看样子,应该是有人会定时来打扫,将这里的一切都维护得很好。
最让姜梨惊喜的是,她在其中一面书架上看到了封面花里胡哨的小说,整整一大面,隔壁的则是一些业内很出名的ai算法相关书籍,以及一些其他的,看样子都是为她准备的。
姜梨忽然就想到了祁容敛当初说的话,她转过头,有些促狭地问他。
“我当初就建议说要放一些这样的书,是谁当初说没必要的。”她颇有点得了便宜还要顺杆子往上爬的意思,如果有尾巴,那定然是要翘得老高的。
祁容敛走到了她身后,“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说的一切都是有必要的。”
姜梨已经有些习惯他偶尔来的几句莫名撩人的话,她镇定地把机器人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跑去看那一面书架上的书。可惜没有什么时间,她只是简单地略过每本书的标题,随后就通过那条木梯子爬去了二楼。
二楼也添置了一些新的东西,有软乎乎的毯子,抱枕,舒适度肉眼可见的提升。
她坐在了那小小的沙发上,抬头望着不太高的天花板。
“你知道吗,我以前也住过阁楼。”她忽地有点感慨,“但是阁楼只能装得下我的床,我不能站直,因为这样会顶到头。幸好我的床比较长,我会把书都堆在床尾,晚上睡觉前就躺着抱着书看,还挺有氛围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明天就让人把这张沙发换成床。”他说。
“那算了,我觉得这个沙发躺着很舒服。”
为了证明这真的很舒服,她还翻身在沙发上艰难地滚了一圈,看到祁容敛站在一旁,她生了点心思,抬手将他拖下水,一起压在这显得有些迷你的沙发上。
“是不是很软。”她问。
祁容敛环住了她的腰,低声道:“我觉得有人比沙发要更软。”
姜梨趴在他的胸口上笑,听他沉稳而有规律的心跳。
“三叔,我以前总觉得你是老古板,是那种比正人君子还要更加正派的人,我今天在小说里看到有一个词语,挺适合当时的你,你知道那个词是什么吗,是禁欲。”
“哦?那现在呢。”
“现在的话,我觉得有另外一个词更加适合你。”
“什么?”
“斯、文、败、类。你说,是不是很合适?”
姜梨说到这句时,她清晰地感受到自他胸腔传来的震动,他在低低地笑。
“按你这么说,确实挺合适的。”他眸色稍深了些,“在你面前,很难做一个正人君子。”
姜梨摇摇头,颇为正色地说道:“三叔,你看你都已经三十岁了,要知道身体是本钱,还是要适当节制的。”
“小梨,你听说过一句诗吗?”
“什么诗?”
“牡丹花下死。”
这句诗非常耳熟,几乎不用他把下一句说出来,姜梨便已经知道了。
她骂他不正经,抬起脚轻轻地去踢他,没想到因为动作有点大,不小心从柔软的沙发上滚了半个身子下去。
躺也躺得不安生,她干脆站起来,走到二楼的小门前,这里能见到那条吊索桥,通往另一个更高的小木屋,那间小屋看上去要小上许多,不知道有没有十平米。
上次她和祁容敛来这里的时候,刚好碰上下小雨,没有去过那边。
她问祁容敛说:“那边的小屋子是什么?”
“一间专门用来看星星的树屋。”
姜梨一听立刻有了兴趣,踩上了那木制的吊索桥,踩上去的时候有些摇晃,但整体而言还是很安全,祁容敛在她旁边护着,顺利抵达桥的另一头。
这间木屋的门是关着的,姜梨略一使劲推开了它,里面很空荡,只有几个小柜子,还有屋子中间下沉的设计,下沉的那个四方形的坑里铺上了柔软的长毛地毯,平躺着睡在上面的话,可以看到全透明玻璃的天花板,隔着那玻璃,能清晰地看到天空。
今天的天空很给面子,亮起了很多颗星星,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已经知道,最亮的那颗是八成是金星,而后是木星。
祁容敛没有立刻与她一同坐在那地毯上,而是俯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张毛毯,让她盖好再躺,别着凉了。
再之后,他拿出了微型望远镜,还有一个小的遥控器,这才走到了她旁边。
姜梨已经很上地道将毯子围在了身上,这边暖气不算特别足,稍微有些冷。
她去看祁容敛手中的那个遥控器,“这是做什么的?”
祁容敛按下其中一个按钮,天花板的玻璃自动往两边展开,露出了原原本本的夜空。
这时候再用望远镜去看星星,可以看得清楚一些,望远镜下的星星要明显许多,仍旧是明亮的,但边缘有些模糊。
玻璃展开后,室内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下来,姜梨担心祁容敛也会冷,将自己身上的毯子也围在他身上,幸好这张毯子足够大,刚好够两人共享。
她干脆躺了下来,用望远镜去看天上的星星,心情平静得很。
过了一会,她忽然放下望远镜,侧过眸去看他说:“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他认真地回望她的眼,“以后你过的每一个生日,都能这么开心。”
“好啊,那你可要努力了。”姜梨抱住他,用毯子裹紧身子,有些兴致勃勃地道,“要不然我们今晚就在这儿睡吧。”
祁容敛应好,和她聊上几句,又安静一会,复又聊上几句,即使什么都没做,却也不觉得无聊。
聊着聊着,姜梨渐渐就感到困了,她抱住祁容敛的手,半梦半醒之际,还特别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好爱你哦。”
祁容敛失笑,将她抱得更紧,抬手按下遥控,头顶的玻璃缓缓阖上,再熄灭灯光,他们相拥着,沐着星光而眠。
“我也是,很爱你。”他虔诚地吻她的额头,音调极轻地说,“姜梨,生日快乐,岁岁快乐。”
姜梨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醒来时已经不记得梦见什么了,只觉得是一个很美很美,美得她足以翘起唇角的梦。
她醒得要比祁容敛早,醒来时,祁容敛还闭着眼。
姜梨很少见过睡着的他,祁容敛的睡眠要比她浅,作息也要比她健康,很多时候她醒来,他也早就醒了。
担心自己动作会吵醒他,姜梨没敢动,也没有出声,仅仅只有眼在转着,她认真地看他,他的睫毛挺长的,阖眼时平添多几分温柔。
她看了许久,又去看头顶的玻璃,天空不再是她刚醒时那种蒙蒙黑的模样,逐渐多了些亮光,她出神地看上一会,转过头想继续看祁容敛,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他将她揽进怀中,声音略显磁沉地问:“醒多久了?”
“有一会了。”她由着他抱了一会,这才从毛毯上爬起来,将昨晚脱下放到一旁的外套重新穿上。
两人再次跨过那道铁索桥,回到住处洗澡换衣服。
在回去的路上,祁容敛和她说:“后天是冬至,我需要回老宅。”
姜梨抬眼看他,“好,我知道了。”
见她什么也没有继续往下问,祁容敛抓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捏着,这才又道:“我父母要我带你一起去。去吗?”
“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姜梨觉得有点突然,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你想我去吗?”
“我当然是想你去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去吧。你们明天是所有人都会在吗?”她答应了。
“是的。你放心,我二哥一家明天什么都不会说,以前那些事会当成没发生过,你当成最正常的家庭聚会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说,祁骁的父母已经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嗯,我已经提前和他们说过了。”
姜梨还挺好奇的,“你怎么和他们说的,他们是什么反应?”
事情起源还是由于美甲事件,姜梨往祁容敛的手上画了个小黑梨,祁从贤在工作上偶尔会找祁容敛商谈,自然发现了他这一变化。
祁从贤当时看到了,笑眯眯地问祁容敛和哪家的姑娘在一起了。
自己和姜梨的事情,迟早会让他这二哥知道的,祁容敛没有隐瞒,直接告知了真相。
祁容敛眼眸微眯着回想,回答姜梨的问题,“他当时的表情挺精彩的。”
明明内心震惊得很,却只能故作平静。
祁容敛记着他逼着姜梨联姻的事情,刻意设计,让祁从贤吃了大亏,不仅丢掉重要项目,就连实权也跟着少不少。
吃了这么多亏,祁从贤最近安分不少,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不仅得装作忘了姜梨和他们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还要开口夸两人登对。
听完这个,姜梨问起他们家的其他人,“那你们家除了他,还有谁?”
“我还有一个姐姐,也就是苏可柚的母亲,你不必担心她,她只对艺术感兴趣,性格还算亲和。”
姜梨和他一个一个人地了解完,终于放下心。
看样子挺好接触。
希望明天见家长一切顺利。
估计再写多一章日常,就该求婚结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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