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昀要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家练字,因为他们两个人在门外太吵了,所以把他们抓进来绑了起来?”

陶雅琳哼了一声,“他们活该。”

林瑄禾用小刀将林景一和罗露身上的绳子割断,又小心取下胶带。

罗露抓住林瑄禾的手,泪眼婆娑,“幸好你们来了,她一直举着刀看着我们,我好害怕。”

林景一扶着罗露从床上下来。

林瑄禾扫了二人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两个人怎么会被一个女人绑住?”

“没想到她会下手,”林景一多少有些尴尬,“说是请我们进来喝茶,谁知道喝了杯水后就晕晕乎乎的……”

林瑄禾道:“无缘无故的,她怎么会请你们喝茶,而且她刚刚说,你们吵到她了。”

“哦……”林景一偷偷看了罗露一眼,才继续说,“我们想去楼顶吹吹风,就把锁砸开了,应该是那会儿动静太大了。”

罗露低下头,“是我们的问题,这件事还是算了,我们不追究了。”

陶雅琳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喂,少在那里装柔弱,不要脸!”

罗露惶恐地躲到林景一身后。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晏昀狐疑地看着二人,一时没办法下论断,只能将几人都带回局里。

审讯室内,三人被分开盘问。

罗露称,她和林景一是觉得太闷,想去楼顶吹吹风,想着平时没人管,便把锁砸开了。他们还没来得及上去,陶雅琳就出来了,假意邀请他们进去喝茶,没想到偷偷下了药。

这一说辞林瑄禾是没法相信的,她问:“你还在生病,我离开的时候,你还不方便行动,却在大晚上的跑去楼上吹风?”

“我想看星星,”罗露不好意思地笑笑,“难得林景一在……我就邀请他一起去了,没想到会招惹到陶雅琳。”

她说着又叹息一声,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她平时就在意音量,我不该吵到她的,所以这件事还是算了,我不想害了她。”

“平时?你们认识?”

“她已经搬过来两个月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我当然认得。”罗露说,“只不过她……不太喜欢和我们接触,所以不算熟悉。”

罗露说得十分委婉。

林瑄禾又问了几个问题,罗露的回答都没有矛盾的地方,只能先去和晏昀、田姿汇合。

晏昀询问的是陶雅琳,田姿则去见林景一。

谈过以后,所有人在会议室碰头。

林景一和罗露的说辞一致,都说要去楼顶看星星。

“他俩肯定瞒着我们什么事,这个时间天上哪有星星?说上去吹冷风还差不多。”

陶雅琳的说辞更让人难以置信。

她声称自己与罗露并不认识,双方也没有仇恨,只是今天写毛笔字时不顺心,罗露又吵得很,就把他们捉进去绑着了。

她还说,她没什么恶意,只是想清净一会儿,打算在写完字后就把他们放了。

虽然举着菜刀,还将二人捆了起来,但她“没有恶意”。

“这几个人说的话都不能信,”田琳把笔录丢在桌子上,无语道,“说什么去看星星,分明是要逃跑。还有陶雅琳,就因为人家声音大了点儿,就把人家骗进去下药绑架?再蠢的人都做不出这种事。”

其余人也觉得荒谬,“是啊,这几个人一句实话都没有,说不定是一起瞒着我们什么大事。晏队,我认为陶雅琳也该好好查查。”

“可不,他仨都得查,他仨都不正常!”

……

林瑄禾无精打采地翻着笔记。

晏昀和郭局在电话里亲切友好地交谈了二十分钟后,才走出小办公室,一眼便看到愁眉苦脸的林瑄禾。

他走到林瑄禾身边坐下,“在担心林景一?”

“我倒是不担心他做坏事,就是……”林瑄禾拉着晏昀的衣袖,紧张兮兮地问道,“你说林家人会不会都长了一个恋爱脑?林景一该不会是要替罗露遮掩吧?”

见林瑄禾是在担心这件事,晏昀忍不住笑道:“或许他只是有一些顾虑,你对他就这么没信心?”

林瑄禾真诚地看着晏昀,“你对他有信心吗?”

晏昀:“……,算了,我们做两套预案。”

严姿见林瑄禾与晏昀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其他人又讨论不出结果,只能向林瑄禾求救,“晏队,瑄禾,咱们现在到底怎么查,我头都大了,你们在讨论什么,能不能带我一个?”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

田姿也跟着问道:“陶雅琳这个人很可疑,我怕她还背着其他案子,唉,裴远还在查陶雅琳的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怪田姿怀疑陶雅琳,就陶雅琳的行事作风,被吵到就要绑架拿菜刀,难保她从前没遇到过让她生气的事情。

林瑄禾却说道:“我们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罗露身上。”

“把陶雅琳的案子交给其他队?”田琳点头道,“也好,咱们还是得顾好手头的事情。”

林瑄禾摇摇头,“我觉得陶雅琳说的是实话。”

“实话?!我都怀疑她的瞎话是闭着眼睛编的!要我相信她,还不如相信罗露呢。”

林瑄禾解释道:“回来之前我看过陶雅琳的家,她家里除了字画古董外,几乎没有其他东西。没有女人用的首饰、化妆品,衣柜里只有三四套衣服,就连厨房都是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小锅和挂面。她是个偏执的人,尤其是在画画、写字这方面。她已经搬过去两个月,罗露对她或许有些了解。”

“你还是怀疑罗露?可我看着,陶雅琳也不像是什么正常人。”

队里暂时没能找到陶雅琳的资料,只从他们看到的场面来说,谁都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说陶雅琳是一个正常人。

林瑄禾道:“我能感觉到她是一个偏执的人,但要说她真的害过人的性命,有些太武断了。我还是想不通,罗露怎么确保自己去楼顶后能离开,所以我想,陶雅琳会不会是她故意引出来的?”

田琳犹豫道:“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她招惹陶雅琳能得到什么?她……”

田琳话音未落,裴远便带着两名警员匆匆跑进来。

他手里提着两个物证袋,进来后便直奔晏昀身旁,神情严峻道:“晏队,我们查到了一些东西。”

晏昀道:“坐下慢慢说。”

裴远却慢不得,他说话的语速极快,“这个陶雅琳一定有问题,我们走访了附近的邻居,邻居们说陶雅琳是个怪人,脾气很大,刚搬过来两个月,就已经和很多人起过冲突了。她是个很自我的人,平时要求很多,谁要是发出噪音,她能和人家吵个三天三夜。”

“总而言之,她的风评非常不好,好几次都和别人大打出手,大家都说她有暴力倾向。”

“最重要的是,我在她家发现了一把钥匙,是车站储物箱的,我过去看了,在里面发现这东西。”裴远把物证袋交给晏昀,“晏队,是一把匕首和一把菜刀,匕首上面有血迹,而且……上面刻着宋署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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