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话,宋初姀便眼皮一跳,下意识想要往四周看。
“别看。”裴戍叫住她:“你不看,没人?知道我们在说悄悄话,你一回头,他们就都知道了。”
宋初姀信以为真,当即不动了,小声抱怨道:“都快累死了。”
裴戍扯了扯唇角,安抚道:“只一次,翘翘委屈一日。”
言罢,他指腹缓缓在她手腕上?的穴位上?揉捏,缓解她的疲惫。
立在两旁的礼官看着帝后光明正大在祭祀大典上?说悄悄话,心?中几乎呕出血。但是谁也不敢和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君上?讲礼法,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烈日高悬,裴戍与?宋初姀并肩而立,表情痛苦地听礼官念祭词。
突然,裴戍微微偏头,垂眸看着她鼻尖上?的汗珠问:“饿吗?”
如今正是午时?,宋初姀还未吃饭,早就已经饥肠辘辘。
于是她点点头,下一秒,手中就被塞了个东西。
她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个用油纸包起来?的仙豆糕。
甜丝丝的香味儿让宋初姀更饿了,她抬眼,一脸幽怨。
明知道她现在吃不了,这不是故意馋着她吗?
谁知裴戍却淡淡道:“吃吧,没人?看你,他们都不敢抬头。”
宋初姀狐疑向下一看,果?然看到?那些大臣都在低着头听祭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遵循礼法将仙豆糕还给?他。
见此,裴戍剑眉一压,当即打开?油纸,递到?她唇边。
“饿了就吃,没必要因为这个委屈自?己?。”
宋初姀错愕,脸颊微红,趁着旁人?不注意,飞快咬了一口。
不动声色地咀嚼再咽下,宋初姀微微蹙眉,总觉得这仙豆糕不合她的口味了。
也是奇怪,仙豆糕没变,她怎么就觉得这味道吃起来?奇奇怪怪。
来?不及想那么多,宋初姀吃完就去看那些大臣,见那些人?都没抬头,不由得松了口气,抬眸瞪他。
看她吃了一口,裴戍不再强求,将仙豆糕重新?放回袖中。
谁会知道,冷面无?情的大梁君主,会在袖子里?藏着带给?妻子的小零食。
祭祀就用了将将一个时?辰,再加上?一系列繁文缛节,等到?一切都结束,已经是傍晚。
宋初姀被送进寝宫时?,只觉得脖子以上?都不是自?己?的了。
裴戍知道她累了,命人?减去了许多没必要的礼仪。
两人?喝过合卺酒,裴戍又小心?翼翼为她摘下凤冠。
青丝如瀑,眼前美人?儿在盛妆下更显娇媚动人?。
没有男人?面对这一幕能把?持得住,裴戍喉结微动,几乎是有些急切地揽着她的腰去吃她唇上?口脂。
鲜红的口脂在两人?唇边化开?,裴戍又向下,将这抹红种在了她温润浑圆的珍珠上?。
“如今,到?真成了梅花了。”
他抬眸,看着她的目光如同盯上?猎物的野兽,令人?心?惊。
宋初姀抖得不成样子,只能倚靠在裴戍身?上?,羊入虎口地贴了上?来?。
鼻尖碰到?柔软,裴戍轻笑,一边吮吻,一边伸手去解她腰间系带。
只是指尖刚刚碰到?细腰,未来?得及往上?走,宋初姀就红成了虾子,抱着他的后脑委屈道:“裴戍……”
声音低不可闻,裴戍低笑出声,却是变本加厉。
察觉出他在有意欺负自?己?,宋初姀松开?圈着他后颈的胳膊,忍不住在他脖颈上?打了两下。
力气都不大,和挠痒痒差不多,裴戍体会到?了恃宠而骄的好。
“流氓!”
宋初姀愤愤。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流氓,裴戍毫无?惭愧之心?,春宵苦短,他一个流氓,断然不会委屈自?己?。
一把?扯断缚着床幔的绸带,红帐低垂,美人?儿的冰肌玉肤在透过红纱若隐若现。
……
……
宋初姀今日醒得尤其早,准确地说,她几乎是一夜未睡!
睁开?眼睛,身?侧男人?睡得正香,宋初姀气不打一出来?,一巴掌呼在他脖子上?。
跳动的脉搏骤然加快,裴戍睁眼,伸手去揽她。
“别碰我!”
宋初姀恼了,挥开?他的手,低头去看自?己?身?前。
果?然破了皮!
她眸中冒火,抬手又要打,却被男人?攥住了手腕。
宋初姀表情一变:“果?然男人?成亲之后就会变,以前你都任我打骂的!”
裴戍无?奈:“成婚第二日,夫妻之间不可吵架,不可打架,不可拌嘴,否则难以走到?最后。”
宋初姀狐疑:“真的?还有这种说法?”
裴戍亲了亲她手腕:“东都的说法,三日过后,任打任骂,绝不还口,绝不躲避。”
闻言宋初姀轻哼一声,也不生气了。
裴戍转身?倒茶给?她漱口,又拿过桌上?的点心?喂给?她吃。
新?妇起床要吃喜饼是民间的风俗,寓意着一世圆满。
宋初姀没什么胃口,却还是就着裴戍递过来?的喜饼咬了一口。
甜腻的滋味在口中散开?,恶心?感不断往上?涌。
宋初姀表情一变,想写寓意,愣生生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只是一入喉咙,那股腥甜油腻的味道就源源不断往上?涌,宋初姀脸色一白,搭着裴戍胳膊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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