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做戏做全套,当真把姚锦华煮好的一整壶药茶都喝完了才起身告辞,临走前还带走了好几剂“特制”的安神茶。

“照这情况看来,风雨欲来啊。”马车碌碌远去,钟砚长叹了一声,抬头却见姚锦华沉着脸在收拾台子上的药渣,显然心里有事,问道:“怎么?”

姚锦华顿了顿,放下手上的东西,答非所问:“人呢?”

钟砚:“当然是藏起来了,怎么,你不放心我?”

姚锦华心事重重地摇了摇头:“没什么,今日连累你了,改天再请你喝酒道谢。”

这话听着客气,逐客的意味也十分明显。

即便共事一主,即便两人关系不错,只要天下朝局未稳,他们二人之间就不可能存在推心置腹。

钟砚清楚,眼看他今日必是不愿多说,便也识趣:“那等你改日备好了酒记得请我。”

姚锦华会心一笑,好歹客气了一回,把人送出了门,远眺之际恰好看到天边旭日半露。

朝阳如血。

莫庭熹透过指缝看着天边有些刺眼的光景许久,才放下手:“原来所谓的重见天日,是这种感觉啊......”

灰鹭见他动作间并没有哪些不适,稍稍松了口气,可一看到囚服上依然干涸的血迹,还是皱了皱眉,上前给他披上狐裘,系好带子后仔细拢了拢,确保密不透风才退开一步。

牢里的逼仄阴暗能甚到骨子里,相较之下,就连这清晨初升的日头都像是带了丝丝若有似无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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