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王老爷更来了兴致。
倒是总算收起那土大款欺男霸女为富不仁的阵仗,陪着几分谄媚的笑,“哎哟,姑娘,你瞧这误会闹得……差点就冤枉好人了。”
“实不相瞒呐,在下姓苏,名有财,祖籍为咱大康临州府人氏,论起来,与那楚国公王修,还是同乡呢。”
“祖上世代经商,自然是颇有些家产,可直到父辈之时,也就是先皇末年,连年天灾再加战事不断,临州之地悍匪横行,导致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也损失不小。”
“迫于无奈,才举家迁往了京城大兴。”
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姑娘若不信的话,大可以找人打听打听。”
“况且户籍文书与通关文书,都在这里,姑娘也可以瞧瞧,这些总做不得假吧!”
又一声长叹,咬牙切齿一阵愤愤不平,“本来说起来,吾与那王修也素无恩怨瓜葛……”
“毕竟相信姑娘也知道,自古士农工商,我们这些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向来地位低下。就算是万贯家产,那也是被人瞧不起的,还被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骂上一句走卒贩夫,抬不起头来。”
“而那王修,乃是我大康的国公,朝廷重臣,那是什么身份?岂是我们这些商贾能巴结得上的?可实在是……”
“唉,姑娘有所不知,那王修的万通商行才刚成了一年多,又是花露水又是面膜膏的,到后面又是香皂肥皂,这可全都是些放眼天下都独一无二的好货品呐!”
“别说是在下,全天下但凡有点财力的商人,谁不想攀上这棵大树,从中分上一笔羹?”
“因此在下,这才鼓起勇气,专程去了一趟临州府,就琢磨着能不能有幸见上一面,签上一份契书,从他的万通商行采购些好货品,卖到草原夏国去……”
“咱也不贪心,一年五十万两的货品就够了,就算除去各种运送售卖成本,轻轻松松也能赚个二三十万两的,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货品在大康国内的售卖。”
“而且,为表诚意,咱还愿意以高出他出货价一成的价格,长期拿货。”
“结果呢?人倒是有幸见着了,可一谈起这生意,人家那是一口就回绝了,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啊!”
说着说着,情绪还颇为激动起来,悲愤得很,“这也就罢了……”
“姑娘还有所不知呐,今年咱大康的春闱恩科,在下有个犬子也参加了,而凑巧的是,正是这王修作为吏部尚书担任主考官。”
“当初得到这消息,在下自是欣喜若狂,当即便令人准备了好大一车厚礼,想要再登门拜访一番……”
“姑娘你想想,他可是堂堂主考官呐,多大的职权,只要到时候,稍微给那些阅卷评判的官员打个招呼,一句话的事,犬子这事不就稳了?”
“咱要求也不高,也不求一甲二甲,只求个三甲同进士便可!”
“没办法呀,谁让咱就一个走卒贩夫,虽家产不少,可没读过多少书,走在哪里都被人瞧不起,就指望着下一代,能出个体面有官身的人了!”
“我这个当爹的,不也脸上有光不是?”
狠狠一咬牙,“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王修小儿,竟是连见都没见一面,直接闭门谢客,最终犬子也落榜了!”
满面愤慨,气得声音都直哆嗦,“姑娘,你虽是庆国人,可平心而论,你说说……”
“这像话吗?像话吗?有他这样为人处世的吗?”
“咱们不仅是同乡,在下与他那大夫人,与他苏家老丈人,要真刨根问底的话,论起来还是同宗的堂兄弟呢,只是隔得有些远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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