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灰狼疑惑的挑眉看向他。

骆听雨指了指趴伏在石桌边上已然陷入昏迷不醒中的阎顺,他神色不满的瞥了眼男人,义正辞严的说道,“我得给他重新上药包扎,不然他得失血过多而亡。”

若不是这个男人下手那么重,他也不至于要浪费精力给阎顺重新处理伤口。

灰狼跟一直沉默不言的倚风搁一旁看着骆听雨一阵忙活,等了好半晌终于见他收拾得差不多了后。灰狼已经站在车子旁急不可耐的朝骆听雨问道,“可以走了吧?”

骆听雨给阎顺重新包扎好新伤旧伤后,又进屋收拾了一番拿了件自己的上衣和外套出来给阎顺套上。

他把阎顺未受伤的手臂揽来自个儿的脖颈上,一手搂稳了阎顺的腰身另一手穿过膝下将其从石桌上打横抱起。

骆听雨将阎顺抱到院前停着的车子旁,转头朝边上的灰狼喊了句,“过来搭把手!”示意其帮忙打开车门,好让他将人安置上车。

“他这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又带不了路,不捎他了。”灰狼睨了眼他怀里的阎顺,蹙了蹙眉嫌累赘的说道。

听罢对方要把阎顺丢下的意思,骆听雨的脸色霎时就沉了下来,冷不丁森冷的盯向灰狼,略显生气的质问,“你想让我把他留在这里等死?”

阎顺的枪伤经过男人的二次伤害后变得更严重了,多次大量失血导致昏迷不说,后续伤口的长势也很难保证不会发生感染导至躯体发烧等等一系列病症的变故,骆听雨若是不待在他的身旁照看,指不定阎顺连今晚都挺不过去。

所以,骆听雨无论说什么也不能把阎顺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他可不想侥幸有命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小木屋里躺了一具腐败生蛆的发臭尸体。

灰狼莫名的被骆听雨的那道充满不悦的冷冰冰眸光给盯得心里有些发毛,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怪异,明明对方怕你伤害他怕得要死,想与之正面较量也不敢接受的频频退缩的样子,却又时不时的在无意间流露出一种令你由内而外的感到压迫的气势。

灰狼愣神儿的功夫,只听骆听雨一副摆烂姿态撂挑子似的开口,“你不捎上他干脆连我也别捎了,我今儿就不去了,要杀要剐也悉听尊便吧!”

“……”灰狼忽而感受到一种自心底而发的挫败感,他真想回家找妈妈,向妈妈倾诉:这个人每次都说着最怂的话威胁他欺负他!

“捎捎捎,都捎上!”灰狼真的服了这个男人了,到底是谁在威胁谁啊?都给他整不会了。

说罢,灰狼打开后座车门协助骆听雨一块儿将阎顺安置上车。

将阎顺放到座位上靠向椅背里稳住后,骆听雨绕到另一侧车门上车坐在了他的身旁。他把阎顺放倒使其仰躺在他的双腿上以避免行车途中可能会磕碰到阎顺伤口的颠簸问题,然后再调整了一下舒适度。

前头驾驶座上的灰狼从后视镜里瞥了骆听雨一眼,见他俩都坐稳了后才启动车子。灰狼觉得这是他最没脾气的一天。

副驾上的倚风一言不发的看着窗外,思绪一阵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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