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年一样经过考试等一系列流程后回到家,令我奇怪的是,去年过年回老家的坑洼的道路上还是豪车满行,充斥整个圩镇的各条道路,怎么现今路况更好的情况下,居然都没看到几辆豪车疾驰,我对我爸说出心中的疑问。

我爸回答:“不仅是车子,前段日子光跑路的人我们镇上都有二百多号人。都是靠挖矿暴富的人挥霍一空,欠了一屁股债跑了路。县里发生了重大变故,几十家担保公司现在都没剩到一半了。”

之后几天,和表哥等人一同相约喝茶打牌的时候,较去年来说冷清不少。

我问表弟朱伟:“怎么都没什么人出来玩了,你去年那个朋友呢?他不是很喜欢打牌吗?”

朱伟回说:“你说的那个家里开饭店的,和我们同乡的那个人?他呀,早就不行了,他家里的钱和有股份的担保公司一起没了。那人现在靠打临工过生活。”

真是令人唏嘘不已,看来这半年县里发生不小变故。我之前听大人们提起,但是没有听个完整。我继续问朱伟:“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变化这么大?”

朱伟本想开口,看见表哥意欲发言便不再言语。表哥说:“还不是因为赌博引发的一系列事情。有一家企业的老总和县里的一个副局长赌博,也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被杀猪,一夜间输了几百万。可他拿不出那么钱,副局长又一直找人逼他的债。最后逼的这人的老婆去市政府实名举报,然后副局长被抓,随后牵连出县里很多官员和老板一起被抓。”

看来是这事点燃引线,我点起烟,继续听表哥说:“去年县里最高峰时期不是有将近九十家的担保公司吗?矿不让开采了,资金链断裂,加上被抓的好多人都和各种担保公司有关联,很多人就担心自己的钱没了,都去找担保公司要回钱,各家公司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就连一些正常运转的担保公司都被逼的破产,结果很多人的钱还真就拿不回来了。好多人开始躲债跑路,烂摊子越来越烂了。”

“那这些钱都哪里去了?”我很好奇。

“赌输了,挥霍空了,转移了,投资失败了,反正就是没有了。”表哥说道。

朱伟插话说:“你都不知道他们消费有多夸张,买马都敢在一个数字上买个几十万,喝茶都要喝几万块钱一斤的茶叶。”

“我们县里还能有几万块一斤的茶叶?”我不相信。

表哥笑着说:“当然没有,不过谁也没喝过这么贵的茶叶,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鬼知道卖给他们的是几十块一斤还是几百块一斤的,有人要当然就有人敢卖。对了,你还记得去年那个鞋厂老板吗?”

“当然记得,他说要带我们俩去他厂里拿麻袋装鞋呢,他现在也不行了?他不是有实业吗?”

“其实工业园的鞋厂是广东的一个老板的,他只是管理。去年他买马中了许多钱,老家都还盖了别墅。现在买马不仅输了钱,还欠上许多外债,整天都有人跟在他后面索债。”

果然金钱和世间大部分事物一样,来得快自然去得也快。不说这些扫兴的话,虽然这事件看似与我无关,可也不能保证常年生活的土地上,所生之事的涟漪不会波及到我的生活,大小而已。

回来的这几天,我几乎没有时间登陆游戏,也不知道帮派里的情况如何,这不,我即将去网吧的路上还要转道去赴芋队临时的约。行走在张灯结彩的街道,还能偶见来不及等到完全天黑便窜到天空的烟火,再穿过满是售卖红色对联的一连串的小摊,在路边小孩燃放的鞭炮提醒下,我到达芋队说的位置。吃饭的地点是高中时候便一家独大的西餐厅所开的分店,在这种地方肯定是和女生一起吃饭。果然我刚踏进包厢就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

对桌前的张憬不必多说,还是亘年不变的模样。倒是陈愉的样貌出落的较之前我见过她的任何时候都要精致利落,可能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缘故。我以前对陈愉只有高大壮硕的印象,还有她那如男生奔放般的骑车姿势。看来几年的空乘专业对她的改造很大,穿着适应当下流行又符合自身风格的衣物;淡淡的妆容主次有别的突出自身官能的优势,以及披散的大波浪的卷发,不仅婉转过于凌厉的南方女生少有的大五官,还蓬松了少女溢向成熟的气息。总的来说,陈愉明艳大气的长相配合高挑的身型,加上衣品的提升,走在县城的任意位置,都是让人驻足回眸的存在。

我明白当晚自己不是主角,我不指望和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的陈愉变得熟悉,她肯定有很多追求者迫切地希望拉近他们的距离,我就不凑这个热闹。所以我没有任何包袱和目的地照常和张憬聊天逗笑。

回家后,我点开突然提醒的QQ好友申请,看到的是陈愉以明快作笑的头像,我果断接受之后,收到陈愉发来的第一条消息:“学长,给个机会认识一下呗?”

“学姐,我们早就认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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